远处,一座大城终于出现在额列克一行人的眼前,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沈阳城到了。 辽东巡抚叶崐早已在城门外等候,一番寒颤,喀尔喀的使臣们住进了早已安排好的院子,明天一早还要南下。 自半个月前,隶属汗庭的出身巴尔虎别部的满都鲁珲台吉突袭巴尔虎本部的诺诺和珲台吉,打响了漠南汗庭与漠北叛逆们的战争。 战事与喀尔喀联盟的珲台吉们的想象不同。 在他们的预测里,被齐人数次征讨的漠南王庭早就十分虚弱了,应该很快就会被喀尔喀的勇士击败才对。 但面对北方的乡下人,漠南王庭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打不过齐人还打不过你? 战争打响不久后,喀尔喀四大部之一的土谢图部就被打的北逃至布里亚特部的地界。 失去大多数人拥护,诺诺和彻底失去了巴尔虎之主的名号,只能带着少数亲信部落彻底倒向喀尔喀,改名彻辰部。 新生的彻辰部带着无尽的仇恨与同宗同源的巴尔虎部血战呼伦贝尔草原,染红了呼伦河。 喀尔喀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被齐人打成那样了,竟然还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但他们明白,在不采取行动,新生的喀尔喀就要完了。 现任盟主赛音诺颜部珲台吉,现在的赛音诺颜汗图蒙肯,随即派出使者,分别朝西边的准噶尔汗国和南面的大齐求援。 西边很方便走,毕竟同为喀尔喀的扎萨克图部就与准噶尔暧昧的科布多部接壤,但大齐方向就麻烦了,整个漠南漠北都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怕南下的时候撞上漠南的军队。 最后只能北上唐努乌梁海,再进入布里亚特部,一路向东进入呼伦贝尔,在彻辰部的掩护下进入大鲜卑山,向东翻山进入辽地。 西边准噶尔方向的使者已经跑了一个来回了,东面的使节也才刚刚进入大齐的地界。 次日,带上辽东官府配齐的补给,喀尔喀使团再次踏上南下的道路。 。。。。。。 就在喀尔喀使团往燕京赶的时候,整個朝堂都被调动起来了。 “启奏陛下,北行在的常平仓中常年储备着最低够五十万人使用三个月的粮食,随时都可以调动起来。”户部尚书,大司徒夏同说完,回归朝班。 优于残元的威胁,自太祖起就一直在北行在储存着大量的粮食物资,以便随时出征,大战开启后,更是会全力发动漕运与海运,昼夜不停地运输物资抵达北行在。 虽然已经进行过十余次北伐了,残元也被打的奄奄一息,但只要上皇一天不下令停止运输,那南方的粮食物资就不会停止北输。 “启奏陛下,新一批京营新兵也将抵达,与老兵换防,预计还有五天就到了。”新任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吕观上前奏事。 与吃一辈子饷的前朝禁军不同,大齐的京营实行的是轮换制,十二团营每五年各抽掉一部分九边军队进行轮换,接替各团营的三千营和一部分五军营,占总人数四成半。剩下的五成半是的漕工子弟,多轮换神机营(少部分炮兵,大部分是弓兵和工兵)和部分五军营,这两方人马构成了如今的京营。 “很好,上皇的意思是,在迁回洛阳前最后在进行一次北伐,尽全力帮助漠北重创漠南,让两方尽可能形成势均力敌的对峙局面,以减轻九边的压力,诸臣工,全力去准备吧!” “臣等遵旨!” 。。。。。。 下朝后,贾珲一头雾水的被叫进五军都督府,正在猜测是什么事呢,都督府的小吏就开始朝自己介绍五军都督府了。 终于猜到是为什么了。 贾珲作为左柱国、大司马大将军,大齐数得着的高级将领,回京之后一次都没进过五军都督府。 恨不得穿越到一个月前抽自己两巴掌! “嚯,稀客啊,我还以为你贾君侯是瞧不上我们这些老东西了,故意躲着我们呢!” 吕观一脸不爽的看着尴尬的贾珲。 贾珲僵立在堂上,说不出话来。 毕竟是他不对,回京快两个月了一次五军都督府也没进过。 “这、这不是忙着搞我那铁棉衣的事情嘛…” “哼,狗屁铁棉衣,老子都听兵部的人说了,那他么是甲!” “啊对对对,是甲,这不是回京就在忙活设计新甲的事情嘛,一个疏忽就忘了来看您了!”贾珲一脸讨好的看着吕观。 “看我之前先和义忠郡王打了一架再说?你小子可真行啊!” “行啦,看把这孩子吓的,你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贾家小子,愣着干嘛,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一旁的定国公云瑜看敲打的差不多了,提醒吕观该收场了。 这些老帅们自贾珲回京后一直在观察,原本以为这两个月来就是在家沉迷女色造小人呢,谁知道不声不响的在家搞了个大的,私造铠甲! 几个见惯了风浪的老帅们也不禁替贾珲捏了把冷汗。 也就是他贾珲的目的是搞研发,且兵部的册子上也没有他所造盔甲的图样,要不然,上皇能这么容易就饶了他? 还出了门就把义忠郡王给打了。 这要是再不敲打敲打,怕是要上天了! 上皇喜欢他所以才轻易把他放了,但上皇喜欢归喜欢,作为大齐军队的顶点,他们必须要做出反应来,但也不能太过,太过会打上皇的脸。 于是就有了这场敲打。 贾珲连连告罪,这段时间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但他一个没到十八岁的大将军,不飞扬跋扈,谦虚给谁看?想当王莽吗? “行啦,瑾玉啊,没事就会去忙你的吧,对了,明日早朝退朝了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