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满都鲁南下了?” 每天早上起床日常躺在床榻上翻看地图的贾珲,在地图上看到北面有几万人开始往南移动。 不能再等了! 贾珲连忙翻身下床。 “将主,这怎么…”站在门外站岗的亲兵见贾珲急匆匆地推开了门,有些疑惑。 “快,快去召集林冲他们,点卯后到我大帐议事!”贾珲吩咐亲兵一句,头也不回的出了营房。 。。。。。。 “难得见你这么早到,平日里不压着点卯的线进来感觉多亏似的。”云瑜捧着一杯热茶,一脸惬意的靠坐在椅子上。 “末将参见大帅!”贾珲只当没听见,站立在大帐中央,朝着云瑜行礼。 “免礼,坐,你这么早来,是有事找我?”云瑜放下了茶杯,直起身子看着贾珲。 “是,末将觉得,眼下我军已经整备训练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北上作战了吧?” 云瑜瞥了一眼贾珲。 “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他们合兵一处了再打呢,怎么,终于打算开打了?” “是,我军也差不多整训完毕了,为避免夜长梦多,那毕力格汗再调其余兵马南下支援,那个时候再打,变数就更多了。” 贾珲回答道。 “呵,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该急的时候不急,事到临头又急成这样!是夜不收有新的情报了吧!”云瑜身子前倾,冰冷的盯着贾珲。 贾珲浑身冒起冷汗。 大帐顿时沉寂了下来, 额头的汗水凝结成珠,一点一点的流淌到滑落贾珲的下巴。 一滴汗珠滴到了罩甲上。 贾珲艰难的点了点头。 “是,残元毕力格汗给北面的满都鲁下旨了…” “呵。”云瑜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有个优点,也有个缺点。”云瑜重新端起茶碗。 “你会在战前做好一切能做到的准备,准备武器,修复铠甲,打造器械,调集物资,甚至是提前想到各部的配合问题,让他们提前进行配合训练,这很好啊。”云瑜将碗中的茶水一干而尽。 “可是啊,伱是有多瞧不起你的军需官们啊!你是有多看不起你的袍泽啊! 你的军需官们不乏参与多次北伐的老臣,你能想到的他们甚至都默默做了几十年了!你的袍泽也都是大齐的精锐,他们早就在之前离开怀荒镇之后的行军中不断的进行磨合!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想到的东西他们都笨到需要你提醒吗?我知道你是出于谨慎,但请你多给你的袍泽们一份信任吧! 你知道你的军需官们从你的大帐里出来给我汇报的时候的眼神又多无奈吗? 你太傲慢了!” 云瑜将茶碗用力的放在桌子上。 “再有,你实在是太拖拉了!前几日军队就差不多磨合好了,可以你依旧又停留了两日,你知道你延误了多少次战机吗?前两日我都恨不得抽你! 人不多的时候你不打,你说还没准备好。现在好了,满都鲁南下了,你倒是想起开打了。” 云瑜又靠在了椅背上。 贾珲如坐针垫,无神的看着地面,脑海中的念头疯狂闪过。 我已经傲慢到瞧不上别人的能力了吗?我真的很拖拉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云瑜看着双目无神的贾珲,叹了口气。 “唉,老夫知道你的想法,你的做法都是好的,但不能这样啊,这世上哪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呢?你来我这检查课业的时候,真的全都准备好了吗?还不是拘谨的坐在那里眼神乱看,背书背的也磕磕巴巴!”云瑜说完,没好气的撇了贾珲一眼。 “其实,老夫在阅读你上高原的日志的时候就发现了,你到底有什么好准备的?该做的准备,你早就在上高原前就准备好了,为什么到了高原上还要休息一天、准备一天、休整两天的,你不知道越往后高原越冷吗?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多赶点路早日完成突袭? 好,高原的事就不说了,我也看过你的战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第一次走这条路,寒冷、水土不服、还有瘴气病,我也理解,也多亏你的那些准备和休息,非战损才降到这种程度,换成我不会比你做的还要好了。 可这里不是高原了啊,这個地方光是你祖父就来了不下五次了,补给体系成熟,环境地形也早就被摸了个遍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打输了,还能往怀荒镇和南面的燕山里面跑呢,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末将,末将…” “算了,你也才18岁的年纪,这世上也不是什么人都叫霍去病。 你给我记住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十成十的准备的?不都是准备个大概,抓住战机就冲上去干吗?默契这种东西,多打几仗就有了,战机才是最重要的,你浪费的这几天属实不该,不过念你是因为上高原才养成的习惯,且情报不明,就不罚你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云瑜说完,闭上了眼睛。 贾珲连忙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给云瑜磕了个头。 延误战机啊!光这一件事就能把自己打入无边地狱了,若是云瑜再无情一些,当场砍了自己,别人都没话说。 但现在云瑜已经给自己定下基调了,情报不明,不敢轻敌冒进,日后就不会有人拿自己这件事说事了,这可真是救了自己一条狗命啊。 “行了,滚回去坐下,接下来的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给我打,不然你试着!” 贾珲应诺,连忙站了起来,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矮凳上,拿袖口擦了擦额头。 没过多久,各部主将们都齐聚节堂点卯。 云瑜睁开了眼睛,扫视了诸将一眼,开口道。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