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算剪头发来着。”
何翠霞反应跟孟秀珍差不多,满脸惊讶问:“你头发养的挺好啊,怎么突然要剪掉?”
“没时间啊。”苏婷把洗头难的问题又说了一遍。
何翠霞叹气:“你要上学,确实顾不了那么多,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剪头发?”
苏婷说:“过几天吧,我想等小焱考完试再说。”
何翠霞儿子孙林跟贺焱一个班的,今年也要参加小升初考试,想起这事,她可比苏婷愁多了。
在大院同龄孩子中,贺焱算得上是别人家的孩子,不但长得好,还特别乖巧。
这半年里苏婷不在家,没人盯着,贺焱不但没逃学,每天起得还特别早,跑步、吃饭、上学,把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
成绩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刚转学到沪市那会因为平川岛的教学进度慢一些,导致他期中考试只考了第二,其他时候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
因为贺焱,大院里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挨揍都比其他年龄段要多。
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次小升初考试,全大院的军嫂都对贺焱很有信心,觉得他就算考不到全县第一,前三肯定没问题。
跟贺焱比起来,孙林就普通多了。
性格谈不上懂事,就是普通十来岁的男孩子,学习也不算上进,家长盯得紧就奋起一阵子,看得松就偷着玩的典型。
上五年级后,孙林最好的成绩是班级十五名,最差的时候班级倒数,那次何翠霞气得拿树枝狠狠抽了他一顿。
直到现在,孙林每天放学回到家,何翠霞第一件事都是问他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然后盯着他写完。
在何翠霞紧盯下,上次期中考试,孙林才考出了班级十五的好成绩。
只是这成绩对孙林来说算不错的,可放到全校就不出众了,要是全县一起排名,又是中下游水平。
虽说大运动结束后,各地初高中都在扩招学生,但学校招生都是有要求的,越好的学校对孩子分数要求越高。
以贺焱的成绩,肯定能进县里最好的高中,孙林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只能去最差的初中。
高考恢复前,何翠霞从没操心过这种问题,因为那时候送孩子去上学,主要是不想孩子当个睁眼瞎,而且上了初高中不管是招工还是当兵都好安排。
但要说他们多在乎孩子的成绩,那真没有,毕竟上高中靠的是指标而不是成绩。
如今随着高考恢复,高中招生政策也跟着变了,不再看指标,而要看学生成绩。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也一样,大学都是择优录取。
政策变,家长们的思想也开始跟着变,尤其是苏婷这批军嫂陆续考上大学,大院里的教育氛围日渐浓厚,军嫂们对孩子们的教育也日渐上心。
何翠霞听得多了,就慢慢总结出了规律。
好的初中不但教师资源雄厚,学习氛围也浓,孩子学起来也更有劲,考上好高中的几率也更大,形成良性循环。
而差的初中不但老师水平一般,学习氛围也不好,孩子没心思学习,就算考上高中也不会太好,是恶性循环。
谁都希望自家孩子有出息,能去好初中好高中考上好大学,但想到孙林的成绩,何翠霞愁啊!
何翠霞的忧愁,孟秀珍很能体会,虽然她闺女成绩优异,考的也是名牌大学,但下面还有两个小的呢。
她家老二那成绩虽然没到惨不忍睹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班级中下游水平,能不能考上高中还是未知数。
两人对着叹气,苏婷只好出声安慰:“其实孩子都还小,现在努力,以后还有机会。”
孟秀珍说:“我家老二要是知道努力,我就不用愁了。”
“是啊。”何翠霞附和。
“那你们就多盯着点,”苏婷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你们要是能狠得下心,就去他们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每天盯着他们学习,再舍得花钱,就给他们请个家教。”
何翠霞问:“什么叫家教?”
“就是家庭教师,你们去重点高中问一问,看有没有成绩好,家庭条件又比较困难的孩子,请一个,每天一个一辅导,一年半载补下来,我不敢说他们百分之百能考上高中大学,几率总比现在大。”
孟秀珍思索着问:“请这个家教,一个月得多少钱?”
“你现在问我,我也说不出来啊。”苏婷无奈摊手,如果是几十年后,家教什么价格她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这年头根本没人请家教,她哪知道什么价格能请到人?
但看两人一脸茫然,苏婷还是认真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价格再高,应该也不会比国营厂的学徒工高。”
几十年后家教工资是不低,大学好的,家教收入过万都有可能。可这是七十年代末,愿意花钱请家教的家长很少,而且县里没有中专大学,能请到的只有高中生,苏婷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