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我们胜了... “都督威武...” “都督威武...” 初尝胜利的滋味让溃兵们欣喜若狂,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刀枪狂呼,对于他们好多人来说,这可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战斗,结果就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顺军精锐,怎么能让他们不发狂。 “嗨...” 刘文耀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一百多人齐上阵,才击杀掉二十个轻敌大意的顺军,侥幸而已,对城里的顺军主力来说,根本就九牛一毛,无关痛痒,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谁杀敌有功,本都督都看在了眼里,绝不会亏待一个弟兄,你,还有那个黑大个,暂代管队,待战后论功行赏,还有你们的好处,其他人别眼红,本都督别的都缺,唯独空白告身不缺,参将、游击、千总把总可都还空着呢,立功的机会多得是,现在快速速整队,随我去捞取你们的前程。” “都督威武...” “威武...” 士气可鼓不可泄,刘文耀指出两个作战时冲在最前面,胆气壮的,直接就把大饼撒了下去,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们当场看见,无异于在火上又浇了一盆油,把他们撩拨的嗷嗷直叫换,士气大振。 随后,又接连碰到了好几波溃兵,人数有多有少,但无一例外,都被远少于己方的顺军痛打。 一招鲜,吃遍天,刘文耀依然就是一招,以多打少,前面枪阵挡住,后面抡起石头乱砸,在以多打少的情况下无往而不利,偶尔碰到硬茬子,或是弓箭,出现了伤亡,也根本挡不住士卒们升官受赏的决心,越战越勇,负责扔石头的每人身上都塞满了一拳大小的砖石,走到哪,拆到哪,也不知道拆了多少人家的院墙。 刘文耀身后的队伍像滚雪球一样飞速扩充,为了便于指挥,他一口气提拔了二十几个坐营官、哨总、管队,原来的张把头他们充作亲兵督标营,虽然没有时间磨合操练,指挥起来也不怎么得心应手,但好歹是慢慢有了个框架,在这极短且混乱的时间内,越来越像一只正规军。 但随着队伍的扩大,问题也随之出现,人数多目标就大,小股敌军不会再来触霉头,已经渐渐开始引起了大股、成建制敌军的注意。 这样的敌人可不好对付,顺军精锐老营常年跟着李自成南征北战,多是弓马娴熟,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卒,配合非常默契,仅凭身后这只七拼八凑的杂牌军,对上了就是找死。 而且装备也不够看的,刘文耀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披甲的不足一成,都是从死去的顺军身上扒下来的,有大有小,多不合身,其余的就穿着普通的衣服,甚至还有光膀子的,兵器更是一言难尽,棍棒菜刀占了多数,负责扔石头的也快脱了力,使劲揉搓着发麻的膀子。 “去武备库...” 刘文耀防守过皇城东安门,对京城的武备也很了解,很快就来到了最近的五城兵马司,根据记忆,北京城破之前,在官衙左近的兵马司武备库中,临时存放了大量的兵器,特别是火器,也存了不少,如果能把这些搞到手,还有一战的可能。 可到了地方才犯了难,武备库对顺军来说也是重点防御对象,而且在修建之初就是为了存放兵器的,很是坚固,墙厚达三尺,中间还有膏泥夹层,水火不侵,窗户狭窄异常,两层大门都包了铁,负责防守的士卒更是一早就合上了铁门,下牢地锁,现在就像个铁王八一样,根本无处下嘴。 数不清的精壮士卒抡起刀斧,围着武备库使劲劈砍,费了半天劲也只是破了层皮,抬粗木撞门的士卒都换了三茬,却依然拿武备库无可奈何,还反倒引来了门内顺军的阵阵嗤笑。 “都督,这劳什子武备库太结实了,弟兄们实在是拿它没办法...” 说话的人是之前的黑大个,名叫胡万,原本只是一名护院,现已升为了坐营官,他做梦都想不到,就因为敢打敢拼,一个时辰内竟能连升五级,当上了人人羡慕的官老爷,这是多大的福气啊,祖坟上都得冒青烟,他深知这一切都是刘文耀给的,所以干起来更加卖力,更加的感恩戴德。 刘文耀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仔细打量起了武备库的建筑结构,他前世做过仿古建筑修复,对其中的结构布局都大致了解,特别是北京的明清建筑,基本就是当教科书在研究,不消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刘文耀一连点出了好几个地方,道:“胡坐营,带人去这几处,把隐藏的通风口都掘开,再找些湿马粪过来,越多越好。” “我这就去...” 胡万扯掉外衣,露出了满身黑亮结实的腱子肉,亲自操起一把大斧,只几下就找到了第一个通风口,周围的士卒瞬间欢呼起来。 “我也找到一个...” “这边也有...” 不多时,隐藏的通风口就全部找到,按照刘文耀的命令,几个通风口处全燃起大火,倒上湿马粪,马粪不够就用人的,还从附近药铺找来砒霜、巴豆,杂货铺找来陈醋、酱菜,有什么算什么,一股脑儿地加进去,瞬间就腾起了的浓浓的毒烟,熏的人眼睛发痛,直欲作呕。 然后,每个通风口处还站着几个自告奋勇的壮汉,用湿布蒙了口鼻,拼了命地猛扇,倒逼着浓烟通过风道,回流进去。 没多久,武备库就成了毒气室,毒烟顺着缝隙,钻的到处都是,躲都没地方躲,而且浓度还越来越高,直熏的人头痛欲裂,特别是里面还加了砒霜、巴豆,有的守军已被熏的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