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赵雄这样一说,几个人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再也不敢做声。 为首的那个人大汉喊道:“大人,我们并不是流民,我们是,济宁卫铜山岛卫城的军匠。 永平元年卫城搬迁,指挥不需要我们了。 我们这有爹生没爹养的军匠们就留到了这里,好在这里还有两亩薄田,还有鱼打,苟且偷生啊! 请大人放了我们吧!” 后面跪了,忙不时地磕头,其状可怜。 赵雄在书房里看过,《大康军户编制总要》,知道大康朝的军户编制是沿用前朝的编制,只不过增加了一些编制而已。 卫城的军匠,也是按百户,总旗,小旗的编制。 所以,赵雄也知道,按照制度,军匠是世役的,和军户一样,子孙承业,不得脱籍改业。 首的那个人并没有比旁的匠人过得好一点。 大冷的天气,穿得破破烂烂,冻得,哆哆嗦嗦。 “喔,你倒是孔武有力,好像是打铁的。 你在卫城是什么官职?” 赵雄很有兴趣地问道。 “小人姓王,是军匠中的小旗,祖上传下来,一直都是打铁的。” 赵小驴听到,撇了撇嘴,小声说道:“打铁的小旗,还混得那么惨,简直给铁匠丢脸。” 王小旗苦笑得也不出声。 对着赵小驴看一看,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时赵小驴穿着一身崭新绿色军大衣,头上戴了一顶雷锋帽,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军靴。 在王小旗眼中,要比,卫城千户的家丁身上穿得还要好,一身行头,并不是很臃肿,很有点家丁精锐的味道。 他接着回过头看向赵雄。 他知道,在这群人群当中,气场最大的就是赵雄了,一定是个做官的。 站在赵兄身后的刘同勋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铜山岛卫城的军匠原则上,还是他便宜老爹,济宁卫指挥使刘玉的兵。 他走过来,从骡子行囊里拿出烤好的牛肉卷饼还是热腾腾的,来到王小旗边上,跪着的一个瘦瘦的小兵旁边。 伸出手递了过去。 那个矮矮瘦瘦的小兵,抬起头刘同勋又看看,看看王小旗。 王小旗说了一句:“拿着,这是这位大人给你的,你就吃了吧!” 那个脸上涂得像阉烟锅一样脏兮兮的小兵,马上接过来。 可能是饿急了,三两下就吃掉了,吃完还盯着骡子上的行李架欲言又止。 赵雄看了一下手表,该是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就说道: “你们起身吧! 我想到你们住的地方去看看!” “大人,我们小寨子,又穷又破,真没什么好看的!” 王小旗刚起身又跪下去了,磕着头说道。 赵雄无语了。 在旁边的家丁头目刘胜,凶神恶煞地讲道:“雄爷叫你带路,你就带路,哪那么多废话,起来!” 队伍离军寨大门口,走了有一里多路,快到湖边了,有一个不大的村寨有十几户的军匠在此居住。 他们平时打鱼为生,在就是,接些私活打铁,赚一些柴米油盐钱。 或者跟后山的纤夫村拖纤为生。 铜山岛卫城这帮军匠,他们上头还有一个千户,住在枣庄镇里。 平时搬走的千户大人,每年快过春节的时候,就派管家来收刮一次。 不过老管家知道这帮,军匠穷得连一个裤衩都没有,三年都不来了。 大康朝兵部的制度理论上,军匠有月粮三斗,上工时才又日支粳米八合,但他们给那个千户克扣了。 前些年还有一点米发下来,后面这几年,那个千户就对这里不闻不问了。 普通军户们每月有月粮一石,还有自己的田地。 可军匠除了卖一些技术苦活外,便什么都没有。 军匠待遇差,加上各种苦役层出不穷,和军户一样,工匠逃亡也成为普遍的现象。 说起来,军匠们比军户们还惨,被长官当作农奴使用不说,待遇方面,更是连军户都远远不如。 大康永平六年,据兵部统计,大康元年至三年,三年里,各处逃军匠四千二百五十五人。 这还是打了折扣的,据内部人士讲,6年之中,逃匠几万人,大部分都沿着运河出海了,远渡重洋给人当猪萝了。 小山村里有一条一米多宽的道路刚通得过的牛车,茅草屋沿着小山东一处,西一处,错落有致但非常破败。 知道今天来了大官,所有的军匠们的妇女家眷都偷偷躲在门缝里观望,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至于当家的,天气太冷,很多人还衣着单薄,冻得直打哆嗦,却一个一个排着队在家门口,点头哈腰。 他看到茅草屋的泥巴墙上到处是裂开的口子,里面有人张望,全部都是面黄肌瘦,脸有菜色。 有的小孩在院落里面光着屁股,屁股冻得通红,身上就一件破烂的衣服,还在好奇地望着他们。 赵雄前世生长在红旗下,知道大康的军匠们肯定很穷,不过此时见到这些军匠们的家眷时,还是感到震惊。 而赵雄的家丁,每个人一双解放高帮棉鞋,身上穿一件绿色的军绿大衣,头戴解放车头帽,高大威武。 要是背把56冲锋枪,像极了五六十年代的种花家兵。 张把总和李格的家丁羡慕无比,一路上奉承好听的话不断。 这些大冬天里光着屁股的小屁孩儿,流着鼻涕,还默不作声地,在牛车后面捡粪蛋。 坐在,小毛驴上的小乞丐动了恻隐之心,童幼竹这一辈
第74章 大人开恩啊!(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