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旗好狠的心。”越容淡淡地说,“杀了人,还能谈笑自如。” 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展现了最不好的一面,林鳞游也禁不住想解释一番:“我是迫不得已……” “不必解释。”越容说,“你们锦衣卫什么作派,我们又不是不知。” 林鳞游:完了,她一定认为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噶人狂魔了……其实我不但帅,而且还很温柔。 默默朝她走近,脚步一定要轻要稳,脸上一定要带着温和真诚的微笑……月光下,夜风吹起她的衣袂,长袖翩翩,形单影只,更显得楚楚可怜可爱。她的腰间依然挂着小葫芦,手中也握着长箫。 “怎么,林总旗想要灭口吗?”越容昂首挺胸,一脸淡然地看着近在身前的林鳞游。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弯弯,粉嫩红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 林鳞游痴痴地看着,突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将自己的嘴巴贴了上去! 越容猝然不决,待反应过来,已被林鳞游含在口中,一种奇妙的触电般的感觉立刻涌遍周身,一张俏脸也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伸手拼命想要推开林鳞游,奈何林鳞游力气实在太大!见推不开,她就捏起拳头,锤着他的胸口。 她本会武功,但这个时候,却手软脚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武功都使不出来…… “嘬——啾!” 好半天,林鳞游终于放开了她。 “呼——”越容长长呼出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呆愣半天,抬起手来狠狠抽了林鳞游一记大耳刮子! “啪!”耳光清脆而响亮。 林鳞游摸摸脸,看着越容,反而笑了,笑得还很开心,似乎有些得意,继而舔舔舌头,显得意犹未尽! 他心想:我在那时代的初恋说得不错,如果一头猪想要拱白菜,最好的约会地点就是游乐场所,什么过山车海盗船冒险屋,都带她玩上一遍,一遍玩下来,她的身子就软了,也酥了,这时候这头猪想要表白还是干点别的什么,成功的机会都很大。 因为这时候,她浑身都充满了肾上腺素和多巴胺! 嘎了人之后的心情,大概跟玩过山车之后的女孩子心情也差不多吧!林鳞游现在才切身体会到,初恋的话很对! 肾上腺素和多巴胺,让人有恋爱的欲望!这时候就算是柳下惠来了,对于眼前自己喜欢的姑娘,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何况,林鳞游他不是柳下惠,他激动了,很激动。 越容打了林鳞游一记耳光,依然呆愣愣地看着林鳞游,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那只手还在半空举着。 要说不怕锦衣卫,那是自欺欺人。 她也生怕眼前这个刚刚嘎了人的锦衣卫会对自己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威胁。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林鳞游却来了这么一句。 过了半晌…… “没有床,没有被,怎么睡?”越容默默放下了手,侧过身去,嘟嚷着说,“我倒是想睡。” “这样……不介意的话,跟我……妹妹睡吧!”林鳞游说,“正好作个伴儿,我想,你们应该挺能聊得来的。” “妹妹?林总旗还有妹妹?” “是,跟你年纪相仿。” “如果林总旗的妹妹被人如此轻薄,不知林总旗会怎么做?” “那我一定宰……怎么轻薄?”林鳞游装傻充愣。 越容桃眼圆睁:“明知故问!” 林鳞游回想刚刚的举动,似乎的确有些过分了,真诚道歉:“越容姑娘,对不起了……我,情不自禁……” 越容转身欲走,林鳞游伸出手想扯住她,又生怕她再次着恼起来,收回手喊道:“你往哪去?” 越容停下脚步,回转身:“林总旗是要把自己的妹妹献给纪纲吗?这倒不失为升官进爵的好办法!” “你误会了。”林鳞游一脸认真而严肃地说。 “误会?”越容轻蔑一笑,“误会她又如何会在这条船上?” 她是没看见之前尾厅发生的事,那会儿,她正在甲板吹风呢! “我想,你不妨自己去问问她,”林鳞游说,“问问我的妹妹。” 林鳞游是真想让他们认识认识,一个是妹妹,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总归是要认识的。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大嫂和小姑子呢! 当然,如果有越容这么一个朋友,他倒是可以放心将妹妹留在京城,至少,在自己外出缉事的时候,她不至于孤独,只要不孤单,就不至于会乱跑。 …… 林鳞游带着越容回到内舱房间的时候,发现庄敬居然也在了。 说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实际上,怕不是来看看黄锡决得手有未? 张贲见林鳞游回来,还带了越容,就把庄敬请出去了:“庄兄,我们外头聊。” 推门出去,从甲板绕到外舱,刚刚坐定,庄敬就先缓缓开了口:“这么说,黄锡决被你们杀了?” “是。”张贲说,“我想,这会儿,已经成了江中鱼食。” “张兄,你知道这黄锡决是我带来的人,”庄敬说,“但你可知,他为何要去见大金吾?” “我不知道。”张贲说,“难道不是进献女人吗?” “除了进献女人,还有要事相禀。”庄敬眯着眼看着张贲,三角眼忽大忽小,“如今人被你们杀了,我看你怎么跟大金吾交待!” “我交待什么?”张贲实在看不惯他这幅面孔,高声道,“这人是个刺客!庄兄送个刺客给大金吾,意欲何为呢?” “你说他是刺客他就是?”庄敬恼了。 “庄兄不信,等吴垚醒了,可与其对质。”张贲说。 “吴垚是你的人,自然与你口辞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