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男女间的细碎耳语自荣府后花园悄然传出。 听见熟悉的女声,霍去病眉间涌现出一丝不可思议。 循声而去,在一树葱绿华盖下,只见一身穿绿襟紫袍、头戴黑帽的男子正痴痴相望。 面相奸滑的男人手中紧攥着一方翠绿肚兜,对着刚刚分别的女子背影,眼中满是恋栈不去的贪念。 而在正前方,那快步疾走的窈窕身影则是彩绣辉煌。 即便是在深夜,衣裙也是华贵而绚丽。 赫然便是有着神仙妃子之称的凤姐儿王熙凤! 我竟又撞见王熙凤与人私通幽会? 回想起当日王熙凤贵气逼人、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这一幕着实让霍去病大为震撼和不解。 尤其是那将肚兜放在口鼻间深嗅的男子,端的是猥琐龌龊之辈。 就算是王熙凤这匹胭脂烈马真的有出墙之意,也万万不必找这般人物吧? 不对! 仔细打量了一遍,霍去病看着眼熟的男人,突然回忆起了书中名为贾瑞的这么一号人物。 贾瑞自幼父母双亡,自幼便跟着祖父,也就是族学先生贾代儒过活。 平日里无甚突出表现。 然而就在宁府家宴上,贾瑞却对嫂子王熙凤一见钟情起了淫心,最终因此而亡。 算算日子,如今似乎正是凤姐儿被色胆包天的贾瑞垂涎的时间。 记起了这么一件事,那么眼前的一幕就很好理解了。 今夜分明是王熙凤故意设计,引诱贾瑞去往穿堂儿。 又将贴身衣物赠予以作把柄,只待明日派人守株待兔,到时候贾瑞便是有一百张口,也难以说清。 虽然手段与书中有所偏差,但很明显,贾瑞的结局会更加凄惨!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凤辣子,正好有件事不知该如何收尾呢。” 霍去病喃喃自语,眼见贾瑞离去,他迅速跟了上去。 夜色愈深,曲径蜿蜒,哼着小曲儿表情浪荡的贾瑞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进。 “哎呦!” 突然脚下吃痛,贾瑞哀嚎一声,又迅速捂住自己嘴巴,唯恐让人撞见。 他猛地回过头,却什么都看不清。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远处的宁国府灯火通明,不知在喧闹些什么。 贾瑞暗骂一声晦气,只当是石头绊脚,继续前行。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王熙凤临走前那双妩媚风流的丹凤眼,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养精蓄锐。 然而走了没多久,尚悬在空中的左腿突然猛地一坠,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住,贾瑞再次摔了个狗啃泥。 “谁?到底是谁?”贾瑞顾不得腿上的痛,声音有些慌乱。 他刚才分明感觉到有只大手狠狠抓住了自己,只是怎地,一瞬间又没了呢? 唰! 一阵夜风呼啸,头顶树影婆娑。 忽而一句厉鬼似的尖啸从贾瑞背后炸响,让他瞬间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从地上蹦了起来。 “鬼啊!” 贾瑞今夜本就心中有鬼,此刻心中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顾了,只管埋头狂奔。 下一刻,霍去病缓缓从黑暗走出,他捡起地上掉落的肚兜,嘴角微微勾起:“也算是救了你小子一命。” 步伐加快,霍去病双手分别拿着画卷和小衣,迅速向着凤姐儿离开的方向奔去。 ……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下三滥的货色,也妄想占你姑奶奶的便宜,明日便叫你好死不得!” 穿过花园小道,王熙凤望着不远处自家院子里,窗纱内倒映着的丫鬟平儿侧影,心头仅有的一点紧张也彻底烟消云散。 一想到方才贾瑞那肆无忌惮的恶心眼神,王熙凤那张端庄明艳、珠辉玉丽的鹅蛋脸上便显露出一丝嫌恶来。 她凤眼微嗔,冷笑连连:“倒是贴了一件嵌金丝云锦肚兜去,也算是便宜了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言罢,王熙凤正要迈步,背后却突然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有人声响起,让她从头到脚凭空添了一股凉气,瞬间毛骨悚然。 “二婶婶,所幸侄儿我眼疾手快,倒是没让你吃了大亏。” 霍去病自黑暗中出现,一只手按下了王熙凤将要推开院门的肩膀。 王熙凤被吓了一大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差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她脚步慌乱,下意识就想挣脱开来。 却不料一只脚刚好踩在了光滑凸起的鹅卵石子上,整个人当即就往一边倒去。 在其后的霍去病验证了方才的话语,他一把揽住王熙凤的腰肢,轻轻一带,便帮这个凤辣子稳住身形。 “琏二婶,这般惊慌作甚,莫非是做下了什么心虚之事?” 腰肢边的软肋最为敏感,被人用手托住,感受着那掌心传来的燥热温度,王熙凤只觉得一股酥麻之意顺着尾椎骨就冲上了天灵盖,险些再度脚下一软。 只是眼下她也知道身后并非有什么脏东西,猛地转过身,以手轻掩着波涛微起的心口,朱唇微启。 待看清了霍去病那张脸,王熙凤很是惊讶,直接脱口而出:“贾蔷!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去病微微一笑,手指着一旁角落道:“二婶婶,这里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院门的红灯笼播撒出一束烛光,照在王熙凤阴晴不定的脸上,别有一番风情。 望着霍去病的背影,她实在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是听刚才那番话,王熙凤也不敢肯定霍去病对于后花园的事情知道多少,她皱着黛眉,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蔷哥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大半夜的将我拦在这里,就不怕你琏二叔知道后,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