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道:“相公,奴家若是说了,你切不要与叔叔动手。” 杨雄焦躁道:“到底发生何事?快快说与我知!” 石秀道:“嫂嫂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小弟一向敬重哥哥,从未有半分无礼之处,何来动手之说?” 那妇人冷哼一声,道:“你这厮还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么!你趁你哥哥外出之时所做的那些事,自己不敢承认么?” 杨雄愈发多疑,怒视石秀,道:“你这厮做了什么?” 石秀大感冤枉,道:“哥哥也,如何听信这贱妇信口胡言?” 那妇人指着石秀,骂道:“你这厮真是个没胆的贱种!敢做不敢认么?老娘今天便舍了这张面皮,也要揭穿你这厮的真面目。” 说罢,回头流着泪对杨雄说道:“官人啊,你有所不知,石秀这厮觊觎奴家容貌,趁你不在家时,多次欲行不轨。” 杨雄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炸了,身体晃了两晃,艰难站住脚步,道:“娘子,此话当真?” 石秀赶忙道:“哥哥,贱妇说谎……” 杨雄怒道:“你给我闭嘴!” 那妇人哭道:“官人,奴家如何肯拿自己名声说嘴!石秀这厮三番两次纠缠奴家,拿那下流言语调戏奴家,奴家在这家中待不下去,只得去寺中吃斋念佛,求个清净。谁知这厮竟污蔑我与寺中僧人勾搭,呜呜,真真是冤枉死奴家也!” 杨雄闻言,简直气炸胸膛,大骂石秀:“你这畜牲,如何做出这等悖逆伦常的事情来?” 石秀百口莫辩,道:“哥哥,缘何听信贱妇一面之词?贱妇所言,无一句真实,小弟为人,难道哥哥竟不知么?” 又道:“哥哥,你且问贱妇,去寺中一住三两日,却是为何?” 杨雄回身,逼视那妇人,道:“我问你,为何在寺中久居不归?” 那妇人先是一慌,继而迅速镇定,道:“官人,请听我说,只因送子观音曾托梦于我,要我在寺里吃斋念佛、身心洁净,方能如愿,奴家只是在那寺里小住几日。官人若是不喜,奴家自此不去便是。只是,杨家若是因此断后,奴家真是大罪过也!” 三两句话便打消了杨雄疑虑。 石秀听了,怒发冲冠,道:“这贱妇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哥哥也,你切莫信她!” 杨雄双眼喷火,直盯着石秀,道:“你说她与寺中和尚勾搭,可有真凭实据?” 石秀结巴道:“无、无有!” 那妇人一听,顿时来劲,直扑过来,大叫:“这厮没有证据,却凭空污蔑奴家!官人也,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奴家一身清白,全都断送在他手里!官人你是朝廷中人,若是因此被人议论,今后如何抬得起头来?” 杨雄一听,大恨石秀,指着骂道:“畜牲,你无证据,如何闹出这等事来!我被同僚戳脊梁骨,真真丢人现眼,你害苦我也!” 石秀被杨雄骂,痛心疾首。 热泪大颗滚落,拱手道:“哥哥也,小弟何曾害过你!今日之事,都是这贱妇搬弄是非、诬陷于我!” 杨雄道:“你却还在狡辩!” 那妇人道:“官人,这厮留之无用,趁早赶走!” 石秀真真是气炸胸膛,陡地将心一横,恶向胆边生,跑回自己房中,提起朴刀就冲了过来,大叫:“你这贱妇,我杀了你,方好全我兄弟之义!” 那妇人“啊呀”一声,躲到杨雄身后。 杨雄见石秀持刀,大怒,道:“畜牲!欲对我动手么?” 石秀道:“哥哥,且让我杀了这贱妇!” 那妇人尖叫:“官人救我!叔叔这是要杀人灭口!” 杨雄一把推开石秀,掣了腰刀在手,道:“你这畜牲,竟连我的话都不听,当初救你何用!” 石秀眼泪夺眶而出,道:“哥哥恩情,小弟从不曾忘,为何偏信这贱妇之言?你我兄弟之情竟丝毫不念么?” 那妇人拱火道:“官人,这厮已起杀心,留之后患无穷。官人若是下不得手,奴家必被他杀!杨家自此绝后矣!” 杨雄闻言,怒火攻心,哇呀呀大叫一声,舞动腰刀,直取石秀。 石秀万没料到杨雄会动手。 正迟疑间,杨雄已冲到身前,手中腰刀猛劈,直取石秀面门。 石秀不想与杨雄对战,只得一矮身子,劈开这一刀。 杨雄刀势一转,变为横扫。 “嗤!” 刀锋贴着石秀衣衫划过,留下一道口子。 石秀大惊,看着破碎衣衫,道:“哥哥欲取小弟性命么?” 杨雄怒不可遏,道:“你这畜牲,不敬兄嫂,留你何用!我既收留你,今日也可斩杀你!” 当即虎吼一声,将压箱底的几招杀手锏使出,刀芒顷刻暴涨。 石秀见状,已是避无可避,当即朝旁边一跃,使了个“九天揽月”的式子,迎着杨雄冲了上去。 双方叮叮当当战在一处。 转眼二十招已过,双方不分胜负。 杨雄道:“畜牲,倒把我刀法学去八成!” 石秀道:“哥哥,小弟这身武艺,全是哥哥所授,小弟安敢与哥哥动手?还请哥哥停手。” 杨雄冷哼一声,并不停手。 反将手中腰刀陡然加快。 但听叮叮当当一阵疾响,石秀每一刀都在全力爆发前被杨雄压制。 杨雄一连攻了石秀十七八刀。 只觉对方速度忽然一慢,知道对方一口气已难继。 于是丢个解数,骗开石秀朴刀,将手中腰刀一转,直探入石秀两臂间,轻轻一拍。 石秀顿时觉得手臂发麻,“唉呀”一声,手中朴刀落在地上。 杨雄欺身上前,道:“你可服了么?” 石秀自知不是杨雄对手,泪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