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凉宁静,露水在花草中凝聚,薄薄细雾笼罩天空。 东厢房的廊下,秦可卿细心的为王仁之整理衣冠。 秦可卿目含秋波,柔情的盯看王仁之的面容,嘱咐道:“小郎君,我已经命宝珠将午饭、红茶装进书袋,还有你那枝用的最顺手的毛笔和几粒碎银子都一并装进,钱银不能缺,读书的勤奋也不能缺”。 王仁之耐心的听着,待她好不容易叨嘱完,才笑回道:“小夫人,我知道了,得此贤妻,不愁后院啊”。 言罢,便在秦可卿白皙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王仁之这般沉静的看着她,不由笑了笑,道:“在家等着我,若觉无聊了,便招墨儿她们玩玩马吊牌、围棋”。 秦可卿笑颜逐开,柔声道:“好,虽说我不大会,但解解倒闷也是可的”。 这样说着,秦可卿的葱指主动碰了他的左手,未作犹豫,用力牵起。 此时,微风忽起,只瞥见她秀雅、温婉的神态和闭月羞花般的面容,美貌风度可叹可叹。 二人心中虽依旧有些羞怯,但也聊胜于无了。 王仁之牵着可卿那双似若柔荑的玉手,迈步向外院走去,不出一刻,便走出了府。 朱漆大门的门槛前,墨儿、画儿得知今日,是郎君去国子监进学的日子,特意早起,来在这儿目送、念叨他。 另外还有宝珠、瑞珠和晴雯这几个丫头婢女,故而送行的一行人有七位,众女相互笑谈着话,似把王仁之忘了,熙熙攘攘、谈吐生风。 今时的王家府邸,要多了很多热闹,起码比之前的冷清,是这样的。 少顷,众女告别了王仁之,目送去坐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国子监,行了约莫两刻,便至了周廷大名鼎鼎的国子监,话说,这国子监在寒门中流传着一句话:寒门弟,才满溢,进科举,登龙门。郧贵弟,纨绔者,考监生,不如意。 马车缓缓停下,王仁之拿了书袋和玉牌,徐步走向国子监。 只见高大巍峨的石坊矗立在眼见,有许多青衫士子来来往往,偶尔慢下脚步,轻声交谈,奇怪的是,身穿监生衣裳的人寥寥无几。 这国子监作为周延的最高学府,自然不能随意进入,坊前有几名监差盘查,只有玉牌和衣饰符合者,方才放行。 这玉牌上刻有自己的名字,十分醒目,那门房一见,引了王仁之进入。 王仁之行步从容,迎风步行数百步,不紧不慢,神态自若,沿途历竹林、花圃、碑亭、钟鼓亭、墨客轩等建筑。 待见到富丽堂皇的琉璃牌坊,便知到了国子监的二进院落。 又历学堂、学舍,到了三进院落,行数十步,抬眸只见来至一座轩昂壮丽、金碧辉煌的阁楼。 国子监的亭台阁楼众多,只有此楼是国子监众官吏的办公之所,国子监的祭酒自然也在此处,王仁之需先拜访一番,接下再作读书。 阁楼的朱红四扇门大敞开来,其上悬挂一个匾额,御笔提写“静轩阁”三字。 檐廊下,王仁之略整了容态衣冠,敛了神色,跨进了门槛。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青年男子,只见他手持文书,身穿官袍,面貌估莫只有二十三、四岁,与王仁之算做同龄人。 王仁之见状,与青年男子搭了话,在二人交谈中,得知了其表字和身份。 原来此人是国子监的典簿,负责文书的起稿校注,正八品官。 王仁之道:“不瞒仁兄,在下此行的目的,是来拜访本监祭酒大人,只是一时不知他在几层楼阁,盲目寻找,难免一头雾水,故想询问仁兄一番” “原来如此,祭酒大人在顶楼办公,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室内,贤弟可去拜访”。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多谢” 王仁之微微一笑,拱手道。 “举手之劳” “仁兄,告辞了,日后再见” “日后再见” 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少不得寒喧一番,二人说罢,各自去做了自己的事情。 阁楼的顶楼为第三层,陈设简单朴雅,大有读书人风气,贾政口中的林祭酒便住在这儿。 此时,王仁之手持贾政的荐书,已经走进了顶楼厅堂。 厅内置书桌、书案、木椅等,人不多,只有寥寥十余位身穿青袍的官员,他们或低头提写文字,或低声私语。 这处显然不是祭酒所待的地方,厅内还有几间书房,这才是祭酒这样的官员办公的地方。 方说王仁之进了厅后,一个头戴纱帽,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迎他坐下。 二人在长案两侧分别席地而坐,互相问了好,通过姑父贾政为介,先叙了一番话。 “听闻你姑父来信,贤侄今岁高中了金陵县案首。不过因东林书院现已拆除,故特意进监入学,欲备考今秋的乡试” 林祭酒这般说着,顺手在案上彻了两盏香茶。 “晚生虽才识浅薄,但亦有鸿鹄之志,愿以束发之年,勤奋苦学,不愧亲人师友厚望” 王仁之面色沉静,眸子深邃,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说道。 言语虽平静如止水,但却隐含斩钉截铁之意。 “贤侄胸怀鸿鹄之志,我岂有不助之理?,正应诗仙那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林祭酒似笑非笑道:“不瞒贤侄,其实,我早知贤侄才华横溢,正想查考一番,今日一见,果真不是那泛泛之辈” 这般说着,方看向王仁之,见其行举大有高雅风范,心中更比之前多了几分欣赏。 不由开口继道:“贤侄年仅束发,便作有一篇闻名于士林的诗词,我早有听闻,朗读之后,实在仰慕至
第六十八章国子监(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