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之捧读着从国子监借来的书,晴雯坐在他身旁,与其一起看着,虽认不得多少字,但总比发呆要好。 逐夜色渐深,华灯初上。 二人时而言笑畅聊,时而沉默思忖,当没话题的时候,总是努力找着话题。 可以见得,他们的性格本就略有相同,因此相处的甚好,至少比想像中的要好的多。 随着夜色渐渐消散,初阳渐渐升起,微弱的晨曦照射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已然开始。 早晨,王仁之来到国子监,在余孟麟这位年过七旬的老先生的教导下,深度学习了经义、策论,并温习了四书,得出了许多新解。 二人是初识,倒未多说些话,只是你讲我听,你问我答的渡过了在国子监一天。 这一天,王仁之除了勤奋苦读,还无意的结识一众勋贵之子,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皆与贾、王两家有故旧世交。 虽说结识了许多勋贵之子,但他们大多数都是无真材实学,只会高谈阔论、夸夸其谈之辈。 当然也有极少部分人有学识,准备以科举入仕。 这些纨绔子弟,虽靠着祖业安居享乐,但品德不算恶,起码大多数都是有教养,讲道理的。 王仁之心中十分不愿与勋贵扯上关系,但还是笑着回应了那些想与自己结交的人。 总不能别人客气的伸出脸,自己直接打一巴掌回应吧,无缘无故得罪人,即便是心中不喜这人,也是不能轻易行之的,古代人讲究的就是一张脸。 黄昏之时,王仁之从国子监回到家府,简单与秦可卿、墨儿叙了话,并换了一身青衫直䄌。 几日未去荣府了,王仁之正需要检查一下贾兰的功课,交待一些后陆读书事项。 傍晚,王仁之在李纨苦苦挽留下,留下吃了她精心准备的晚饭。 厅内的正方饭桌上,有一男一女,另加一位短衫稚童。 只听稚童孜孜不倦说了一堆话,其中重点说了二人像对夫妻,且讲论了古之叔嫂在一起的事例。 “叔叔,历史上北凉国主沮渠牧犍娶了自己的霜嫂李氏,唐太宗娶了兄长庐江王李瑗的妻子,也算作自己的霜嫂,母亲和叔叔未何不可呢?” 王仁之正色道:“这是兰儿自己杜撰的吧,或是在哪本书上看来的?兰儿,我虽不知真假,但这件事确是不可行的,我知兰儿天真,嫂子不要怪他” 贾兰摇了摇头,大声证明自己的清白,道:“这不是我杜撰的,好多史书上就有!” 李纨放下竹筷,面不改色道:“兰儿不得大喊大叫,仁哥儿不用理他,小孩子,指不定在哪看的野史,让他独自在那嘟囔吧” 虽这样说着,但念及了方才幼子的童言无忌,心中不由有些羞耻。 并对这句不知分寸且露骨的话,暗暗记了下来,准备有闲空时查阅一番真假。 李纨表面冷艳清静,不动声色,不敢将那含春的面容显露,只怕被儿子摘下严母的面具,玩笑了去,亦怕被王仁之见到自己娇滴滴的一面,不免紧张。 “好,好,我信你这句话。虽说历史上有许多小叔子娶自己孀嫂的事情,但前提都是未婚,我与嫂子都结了婚,是绝不可行此事的,兰儿对母亲再嫁的想法要落空了” 王仁之思忖片刻,笑了笑。 贾兰信以为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距离疏远的二人。 李纨心中却不大相信,与自己小叔子认识这么久,性格自然摸清楚了,他是哪样的人,自己浅试一番就知。 王仁之转目看向李纨的那双碧水清眸,道:“嫂子,换句话聊吧,最近府上有没有一些趣事,说来听听” 二人这般心有灵犀的对视了几秒,方才转了眸,聊起了其他闲事。 李纨忽然想着前几日,薛姨妈的儿子薛蟠在金陵,失手打死冯渊一事,那件事府上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李纨敛了清面,轻声道:“听闻薛蟠表弟在金陵惹命案了,姨妈急的整日睡不着,茶不思、饭不食,今日得了喜迅,方才安然睡下” “唉,我们都劝过姨妈要好好管教他,不可再胡作非为下去,但她向来宠溺,怕狠不下心,今二舅也离了京,只有你姑父能管教他了” 王仁之端起香茗抿了一口,说道:“我也见到父亲的信了,这是一件祸事啊,苦了冯家公子” “不过好在,他也受到了惩罚,对的起含冤而死的冯渊了,那日父亲与二叔商量了一番,准备让他来京与姨妈见面” “逐不日便押送去辽东,当一个卫所的后勤小吏,负责为前线士兵押送粮食,虽说二叔让他当了一小吏,但那里是边疆战乱之地,条件定不会多好” 李纨思忖片刻,点头道:“这样处理一举两得,既堵住了敌对势力的嘴,亦让薛表弟得了教训,吃了苦头” 王仁之微微点头,转了墨画、衣衫之类的话题,并与李纨探讨了一番读书心得。 贾兰听不得这些枯燥无趣的话,便小跑出去与素云说笑捉藏了。 …… 方说翌日清晨,发生了一件趣事。 金陵城内,一处本府同知的官邸中,冷子兴与贾雨村再次演说了一番贾、王两家现状。 冷子兴是做古董生意的商人,因为其是荣府大管家周瑞的女婿,岳母又是王夫人的陪房,故对荣国府十分熟悉,甚至称得上看透本质。 自上次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距今已有些时间,今日他与贾雨村把酒言欢,自然少不了一顿高论。 上次他说道:如今的这宁、荣两门,也都萧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但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气象不同。 如今生齿日繁
第七十章结识,童言无忌(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