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资言绷着张脸坐进了副驾驶座,琴酒将钥匙丢给下属,自己坐进了后座。 这是他第一次给上司驾车,鱼冢三郎的内心有些紧张。不过他的驾车技术娴熟,车辆行驶地非常平稳。 坐在后座的琴酒有些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思索着以后可以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开车。 “我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吗?”琴酒开口道。 鱼冢三郎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眼一旁的平等院资言,不是琴酒大哥吩咐他的吗? 为了保持人设,平等院资言板着脸没有说话。 顿了顿,琴酒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改口道:“就是琴酒跟你说的。”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们的人已经到位了。”伏特加当即开口答道。 保时捷356A在马路边停了下来,琴酒率先从车里走了下来,平等院资言顿了顿也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瞄了眼不远处的鱼冢三郎,平等院资言凑到琴酒身边小声询问道:“我应该做什么?” “什么也不要做,跟着我走。”琴酒压低声音说道:“等会儿会有枪战,跟紧我。” 枪战?! 平等院资言震惊地瞪大眼睛。 “注意一下表情。”琴酒严肃地说道。 平等院资言当即回过神来,立马调整好表情。 看见两个上司在讲悄悄话,鱼冢三郎没赶上前偷听,等琴酒向前迈开步子才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的附近有很多集装箱仓库,如果平等院资言对横滨足够熟悉一定能发现这里是横滨的码头,可惜他也是个外来户。 紧跟着琴酒七拐八拐走进了其中一个仓库,大概十分钟后,有一批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带头的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一脸凶相,一看就不好惹。 “东西呢?” 鱼冢三郎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提箱:“在这里,钱呢?” 刀疤男人挥了挥手,身后的下属打开了手里提着的其中一个手提箱。 所有的注意力都跑到了枪战上,平等院资言也没注他们说了什么,只听见一声枪响。 下一秒,他就被拽住手腕拉到了集装箱掩体后面。 琴酒松开拉着平等院资言的手,朝外观望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他们也打算杀人越货。” 两边就没有一个打算付钱的,都打算杀了对方把所有东西占为己有。 平等院资言紧张地抱了下手臂,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脑袋,只听见外面枪声不断,时不时有人中枪倒在地上。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双手犹豫了会儿,不知道应该遮眼睛还是遮耳朵。 这时候,他突然看见琴酒拿着枪起身站了起来。平等院资言赶紧把他往后拉,想把他拉下来。 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下,琴酒打出去的子弹也偏离轨道空枪了。 “你做什么?”琴酒的眼神极度冰冷。 “你想拿我的身体杀人?!”平等院资言紧紧地按住琴酒,防止他突然出手。 “杀人的是我不是你。”琴酒不想管他,但那又是自己的身体不能放任不管,只好耐心解释道。 “但那是我的身体,你不能拿我的身体杀人。”平等院资言固执地不放手。 “那你来?”琴酒将手.枪朝着他摊了摊。 “不行,那我就真的杀人了。”平等院资言拒绝道,话虽如此为了防止琴酒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开枪,他还是伸手把枪拿了过来。 “那你是想死在这里吗?”琴酒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要是平时他早就把这个碍事的杀了。 “我不会死。”平等院资言眨了下眼说道。 琴酒沉默了一下,的确,会死的只有他而已。 “你也体谅体谅我吧,我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一个杀人犯。”平等院资言苦着脸说道,“我还想当职业网球选手呢。” 看着自己这张脸摆出这样的表情,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琴酒咬着牙说道:“闭嘴。”为什么会有这么话痨且不看气氛的人…… 于是,琴酒不动了。和平等院资言两个人躲在掩体后头,等着枪战的结束。 怕他跑得慢,琴酒还时刻抓着平等院资言的手腕,随时转变藏身地点。还好少年是个运动员,这具身体的素质不错,能够经得起他来回跑动。 好在他的准备充分,即使缺少了他这个战斗力,部下们也能够把对面全部解决掉。 枪声停止,最后站着的只有他们的人了。 琴酒站起身走了出来,平等院资言跟着他扫了眼躺在地上流着鲜血的尸体不禁咬紧了牙关。 鱼冢三郎先是抬头看了看“琴酒”的脸色,发现“琴酒”的脸色苍白,意识到他的身体真的不好,琴酒大哥带病上阵真是太敬业了! 接着他视线向下移,突然看见少年拉着“琴酒”的手,当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什么秘密般,赶紧移开视线,赶紧正了正脸色说道:“已经全部解决了。” 没有人提醒他们俩还牵着手,等琴酒要用手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点,当即放开手,装作不在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后面就是一些清点货物,清理现场的杂事。平等院资言不想跟去看,就靠在不远处没有上前。 也没有人敢对他说什么,琴酒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琴酒不在意地收回视线,继续吩咐手底下的人做事。 平等院资言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出神,虽然在琴酒的记忆里看到过血腥的场面,但是这跟他亲眼看见完全不一样。 心头发堵,恶心想吐,焦虑地浑身痒痒,想要把自己扒开挠一挠内脏止痒。 牙齿在战栗,提醒他烟瘾犯了。因为知道琴酒的一些记忆,他很清楚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的身上也不可能带烟,只好舔了舔牙根压下这股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