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案 丐帮风云(2)(1 / 3)

冯川问:“既然被虐待过,为什么没有留下伤痕?”  戴家兴说:“虐待有很多类型,但并不一定都有伤痕。比如一直挠一个人的脚心,被挠的人很痛苦,但没有伤痕。橙子姐的意思是凶手曾经反复电击死者。”  彭队问:“你的意思是凶手并没有一开始就杀死受害人,对吗?”  “是的。”成丽雅说,“死者的外伤和皮下出血集中在手腕,这说明他曾经强烈地挣扎。如果只是捆绑并没有虐待,死者的外伤既不会那么深,也不会那么多。他手腕上的外伤是强烈挣扎形成的。”  “那就没有可能是死者想逃跑挣扎导致的?”冯川问。  “有这个可能。问题是逃跑挣扎时使用的力度是有限度的,因为人忍受疼痛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挣扎到一定程度,人会停下来,眼前的疼痛会让人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另一种威胁,而这种威胁是自己造成的,所以他们会让这种威胁停下来。被电击时,电击会让人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被电击的身体部位产生的疼痛远大于手臂被束缚产生的疼痛,受害人会暂时忽略手臂上的疼痛。挣扎是下意识产生的,而不是有意识的行为,所以才会形成那么深的绳索勒伤。”成丽雅说。  冯川问:“凶手为什么要捆绑死者呢?”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一下。”黄一为站起来,“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从死者如何被控制说起。从法医那儿了解到死者的胃里没有食物、酒水或者药物残留,血液里也没有查出任何毒物或致幻剂成分,除了手腕上的捆绑痕迹也没有其它外伤或皮下出血,我推断凶手是用电棍一类的器物把死者打晕的。如果是这样,问题就来了,持续用电棍接触死者也会导致其死亡,此外还有很多办法可以杀死受害人。为什么要捆绑呢?”  彭队说:“因为凶手不想让受害人这么快死,也许他还想做什么其它的事情。”  “对。”黄一为肯定了彭队的说法,“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死者为什么没有穿上衣?如果是脱掉的,那又是谁把他的衣服脱掉了?”  “可能是他自己脱的,也可能是凶手脱的。”冯川说。  “对。”黄一为说,“我推断是凶手脱的。受害人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性,偷袭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凶手有电棍。只需要轻轻一碰受害人的身体,受害人就会短暂晕厥,浑身无力,就有了任人摆布的可能性。凶手不想让受害人马上死,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做。脱去受害人的上衣,在受害人胸口铺上湿毛巾,既能缓解电流对人体的冲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掩盖杀人方式,还能让受害人承受痛苦。”  彭队问:“黄组长,凶手有没有可能在逼供?”  黄队回答说:“有这个可能。如果只是为了设计一个复杂的死法,这说得过去,但受害人的死因却太简单了,就是电死。所以另外的可能就是凶手想折磨死者。”  “可是,一个乞丐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需要逼供来问呢?”冯川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也可能没有逼供,只是想折磨死者。”戴家兴觉得冯川在质疑自己的领导。  “这就需要彭队带着你们去找答案了。”黄一为淡淡一笑,“如果凶手只是想杀人,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这不符合人们追求简单快捷的人性。逼供或者折磨需要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要不然可能被人发现,绝不可能在野外,因此发现尸体的地点可能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彭队接过了话头:“所以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黄一为补充道:“找到受害人的上衣,那里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发现尸体的现场是抛尸现场,要查一下城西三孔桥附近的监控,看有没有抛尸车辆的线索?”彭队说。  黄一为表示赞许:“彭队真不愧是老江湖。我让彭鹰帮你们查监控。”  彭队说:“求之不得。”  戴家兴和皮鹏跟着冯川找黑桃三。车上,冯川问:“你们领导年纪轻轻还挺厉害的。”  “那当然了。我们家黄老邪是图侦专家,是拳击高手,还是犯罪心理学博士,在美国留过学。”戴家兴显得漫不经心却又很自豪。  “这么厉害,怪不得懂得那么多。”冯川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我要是能跟着黄组长就好了。”  “你说得轻巧,我们是技侦组的,需要有某一方面的专长才能加入。”戴家兴洋洋得意地说。  冯川摇摇头,满眼遗憾。沉默了一会儿,皮鹏忽然问了一句:“队长的外号不是叫判官吗?什么时候成了黄老邪了?”  戴家兴说:“判官是大家叫的,因为他总能给出正确的判断。黄老邪是我叫的,因为他考虑问题的角度很出乎意料。”  “能看出来你以前有点不服气,最近好像服了,黄老邪更像是个爱称。”皮鹏冷冷地说。  “一开始,我是不服,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凭什么当我领导。现在我真服了,他是真牛。”戴家兴说,“可是你还是像从前一样,让人讨厌。”  皮鹏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你觉得我把组长的新外号告诉他,会怎么样呢?”  戴家兴猛一回头,看看坐在后排的皮鹏,咂咂嘴,指指皮鹏,没说话。皮鹏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摊开双手向戴家兴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到达目的地前,戴家兴再没说过话。  车停在了城东一个三叉路口,冯川和小赵不动声色在车里等着。戴家兴有点坐不住了,问了一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