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鸣坐在言言旁边, 所以他听得最清楚,他拿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口,好吧, 现在这母子俩在自己面前是越发不掩饰了。 简宁手里的动作因为言言的话不由顿住,她转头看向窗外, 果然正如言言说的那样, 有个粉色上衣的阿飘正牵着旁边的小姐姐, 往前面的车流走去。 “妈妈,快阻止他。”言言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外面的阿飘, 眼看他就要牵着人走到车道上,他不由变得紧张起来。 简宁皱了皱眉头,伸手让阿飘定在原地, 没了他的牵引,旁边的人也跟着止住了脚步, 看向前面的车流, 她脸上满是疑惑,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走到车流中来。 被困住的阿飘发现自己变得不能动弹, 眼里闪过困惑, 看向旁边本来就快成功的人他不由有些愤怒,他试图把旁边的人推进车流,但却是徒劳, 他压根就不能动弹。 “妈妈,他恼羞成怒了。”言言指着马路上的阿飘说着自己刚学会的成语。 简宁的视线一直落在阿飘身上,隔着这样的距离, 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 想来这样的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干, 并且之前都成功了。 裴时鸣看不到母子俩嘴里的阿飘, 他再次抿了一口杯子的咖啡,他其实有些好奇的,看来得找机会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看到,这样也能参与进他们的话题。 旁边的言言还试图说什么,裴时鸣提醒母子俩:“别忘了婚礼。” 特别是言言,虽然参与了云排练,但还是得到实地看下路线,然后还要和丸子统一下步伐。 “嗯,那就先让他待到玉牌里吧,空了再来解决。” 玉牌几乎是一瞬间就罩住了马路上的阿飘,言言只看到他惊恐的神情,想到自己等下的任务,小家伙又变得兴奋起来。 外面依旧车水马龙,谁都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就连刚才被带到马路上的人也在短暂的困惑下继续自己的行程。 简宁咽下自己口中的煎蛋,抬头看向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言言问道:“吃好了?” “嗯,我吃好了,妈妈,我们赶紧去现场吧。”言言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在言言期盼的眼神下,两人终于起身,一家三口起身去隔壁的酒店。 唐雪梅他们定的宴厅在七楼,因为来得早,婚庆公司还在布置现场的鲜花。 言言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有些好奇地问裴时鸣:“爸爸,你们当时结婚也是这么多花花吗?” “那倒没有。”裴时鸣轻轻摇头。 “为什么?”言言还记得肖潇之前说过,没有女人不喜欢花,所以他们的婚礼没有,是因为爸爸抠门吗,这样想着,言言的小脸上满是嫌弃。 “因为妈妈觉得麻烦。”简宁笑着回答道,她一向讨厌麻烦。 “这样吗?”言言半信半疑地看向裴时鸣,总觉得妈妈在为爸爸开脱是怎么回事。 裴时鸣拍了拍他的脑门:“不是要实地熟悉下场地吗,还不快去看看。” 等到言言到了台上,简宁才想起礼物的事,低声询问:“之前都忘了问你,你给他们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我让助理看了下唐小姐的社交软件,选择了她最想去的地方作为蜜月旅行送给她,林小姐那边也沟通好了。”裴时鸣说完才惊觉,他还欠简宁一个蜜月旅行。 当时他也提议过,但简宁并没有想去的意思,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搁浅下来。 “这礼物倒是挺贴心,希望他们会喜欢。”对于送礼物这一块,简宁虽然并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投其所好总是没错的。 * 这边一家三口在婚礼现场讨论得津津有味,这头的徐砚州正在接待全天明。 如今全家的公司已经正式被徐砚州并购,全天明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小徐总,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全总说笑了,商场如战场,更何况,你们当时做的事可没见你们留一线呢。”全瑶当时可是真的想让蒋薇死呢,比起让他们死,他和田得时只是让他破产呢,这样一想,他们简直仁慈太多。 全天明脸上神情不由一僵,这件事他之前一直没放在心上,在他们眼里,蒋薇自然是不能和全瑶相提并论的,所以蒋薇的死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他们完全支持全瑶的做法也不是没有私心,田得时的能力有目共睹,所以他们愿意支持全瑶,这样既能满足女儿的心愿,又有拉拢田得时的机会,他何乐而不为呢。 “行了,全总,事已至此,你应该想的是怎么和田得时蒋薇夫妇道歉,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掰扯,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你觉得呢?”徐砚州一脸笑意地看向全天明,并把全天明的金句一字不动地还给了他。 全天明这些年第一次被人这么下面子,还是一个小辈,他铁青着脸离开了徐砚州的办公室。 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始后悔太宠着全瑶,以至于现在连累到家里的生意。 全瑶是纪明虎用了术法才顺利离魂进入蒋薇的身体里,身体和魂魄都伤了根基,再加上她原本身体就不好,所以这次病情不仅复发,而且更是严重,现在依旧还在医院,每天都需要昂贵的医药费。 放在以前,田全名自然不会把这些花费放在眼里,但眼下家里已经不能负担这笔费用了,当然更多的是,他把失去公司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在了全瑶身上。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接全瑶回国,他有些惆怅地上了车,就接到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话让他整个人不由僵住。 这些年,生意场上他树敌不少,现在这些人都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