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水散尽了热气,却依旧温暖不了我这双冰冷的手。 “我并不认识鬼卿,我很确定在现世直到我死那一刻,我和他之间都没有任何接触,我甚至都没有见过鬼卿这个人。”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口中的苦涩却并没有被压下多少,“其实在你之前有人说过同样的话,很多人都怀疑我与鬼卿有什么关系,我也仔细想过这件事,但最终,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叶广白。” “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观察了花月见小姐你这么久,你对鬼卿是什么样的态度我还是有些了解的。”白蔹端起茶壶,一手托着我的杯子,水自高处倾泻而下,却稳稳的进入了杯中。本来不过是一杯白水罢了,竟然让他倒出了几分红酒的高贵。 “所以你问我有关小叶的事也是为了验证你的猜想?” 白蔹没回答我,将水推到了我面前接着道:“花月见小姐你知不知道,在你结束了现世的生命之后,鬼卿为你做了什么?” “……”按照之前我所知道的,我进入虚世是由鬼卿一手安排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却出现了一些纰漏,导致我进入虚世的地点发生了偏移,从而脱离了鬼卿的掌控。而按照叶广白的说法,鬼卿当时下了命令,动用一切关系找到我。 “哼,看来花月见小姐是想到了什么呢,”白蔹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水壶,见我不语开口调笑道,“怎么,花月见小姐不愿意与我分享吗?还真是吝啬呢!毕竟,我对花月见小姐你可是一片真心,毫无保留呢!” “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鬼卿当时下了命令找我。” “是啊,不过花月见小姐你说的不够具体,鬼卿是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也要找到你,甚至还为你加快了整顿荒州的计划!如果不是这个契机,纵使是在他身边埋了眼线的我,也未必能知道他在荒州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只手遮天,翻云覆雨,他还真就差了那么一步,就走到那个位置了。”白蔹翻动着手腕,看着自己的掌心讽刺一笑:“也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能掌握整个虚世的主动权了。我不认为鬼卿会想不到这一点,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对他而言比掌握虚世的主动权还要重要!” 我竟不知我对鬼卿竟这般重要,他一心想统治虚世,怎么会因为我而放弃机会!“我不认为只是因为他与小叶有联系,他就可以为我错失良机。按照虚世人的思维,鬼卿如此做,或许是我这身体藏着什么秘密吧。”说着,我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在我手心划了一道,血液瞬间流了出来,下一刻,那道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哼哈哈,花月见小姐倒也不必如此献身说法,毕竟我关注你许久,你身上这点儿特别之处,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伤口愈合的再快,也会痛啊。”温热的掌心托起了我受伤的手,血液沾染在了为我擦试的纯白的手帕上,开出了多多耀眼的玫瑰。 “你和白降其实很像。” 白蔹为我擦拭血污的手一顿,随即开口道:“我们是双胞胎,自然像。” “不止外表,你们的心都是暖的。” “哼,我的心可不暖,如果花月见小姐对我没用,我不会做这些事的,所以希望花月见小姐永远保持你的价值。” “只要鬼卿对我的态度不变,我对你就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花月见小姐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 “太蠢的人在虚世是活不久的。” 白蔹挑挑眉,将手帕丢尽了一旁的垃圾桶接着道:“你的身体的确很特别,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具身体可是鬼卿给你准备的,所以,相比这具身体,我倒是觉得鬼卿更在意的是作为花月见小姐的你的灵魂。不死的身体、快速愈合的能力,从某种角度来讲,在危机四伏的虚世,这也是一种偏爱啊。” “作为花月见的我的灵魂……”原来,还会有人在意我的灵魂吗?一瞬间,小叶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明明会在意我花月见是否活着的人只有小叶啊……即使是后来出现的叶广白,也是带着小叶的思绪,才会爱我如此……鬼卿,我这不堪的灵魂对你有什么价值呢?难道也是为了将我化做谁的养料!我猛的站了起来!对啊,那个他失去的爱人! “花月见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鬼卿的爱人!京墨说过,鬼卿和他的爱人互相做了一个拥有自己思绪的虚世人!那个拥有鬼卿爱人思绪的虚世人,一定也和京墨一样,还存在于虚世!”我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说出了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是为了用我的灵魂去作为那个虚世人的养料呢!如果是为了留住鬼卿他爱的那个人,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倒是一种可能,但如果是为了将你作为养料,他明明可以圈禁你,又为何放你出来,甚至做了这么多,反而更像是要磨练你的意志。”白蔹敲了一下水壶,然后愉悦的笑了两声:“让我想想,刚到虚世的花月见小姐你是什么样的!嗯,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个没有希望,没有求生欲,得过且过的人吧!这一路走来,虽然经历了很多痛苦,但是我看着如今的花月见小姐倒是光彩照人的紧。这一切,应当都是鬼卿的功劳吧。” “把我推向绝望,让我再站起来吗?嘶……”一阵嘈杂而又混乱的声音在脑中轰鸣,下一刻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的身体笔直的倒了下去。 这种感觉,似乎和上一次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