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入门,看到这幕顺口问道。
荀晏抬头,面上却一僵。
“叔祖莫非以为这般便能逃过了?”荀缉心平气和,甚至有些习惯,“已热好了。”
他把方才荀晏见客时未来得及用的药再度端了过来,反炉热了第二次似乎苦味愈发浓重,落到了胃里与方才稍稍饮下的薄酒纠缠在一起,叫胃脘又是隐隐作痛。
荀晏揉着肚子,一下子奄得一句话也不想说,又后悔自己刚刚没事干去挑战自己的胃,这折腾下去什么时候他能让师弟放他吃一回烤肉?
他也会馋的呜。
“你也随我回一趟许都,”他半阖着眼睛恹恹说道,“正巧可令族中长辈为你加冠。”
荀缉谢过,又问:“叔祖上次曾言,纠之一字。”
荀晏撑着头想了会,落笔写下二字——伯纠。
他突然浅浅笑了起来。
世道崩坏,连年战乱,却仍然能有少年行走破碎河山,夜半披衣而起,愁肠百结,夜不能寐。
虽是稚嫩之言,不乏荒谬空虚之论,却亦有可取之处,或许这个摇摇欲坠内里腐败的帝国需要更多一些新的思想注入。
人事为本。
他落笔写在了纸张下边。
“赠予阿缉,好好参悟,”他甚是敷衍的说道,“到时候早些走,若我赖床直接喊我。”
荀缉:……
好像又是什么不得了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