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默默把自己的手往回揣了揣,总感觉他们的目光很是奇异。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步兵难胜骑兵,吕布熟悉兵法,突袭而来也是预料之中。” 他说道。 曹操点头,却见一旁有小卒匆匆赶来,手中持信件,他听后眉头一皱,随后大笑。 “濮阳大姓田氏欲为反间,引我等入城。” 他笑道。 诸将顿时一惊,随后纷纷大喜,濮阳不易攻也,若有人能为内应,那便能速克吕布,攻下濮阳。 荀晏听后却是眨了眨眼睛,可见帐中诸将皆是士气高涨的模样,也不好当场说一些丧气话,只能在事后自己去寻了曹操,嘱咐道: “此事尚有疑,将军不可全兵以入,当分兵而备,亦不能如先前那般身先士卒。” 他说得委婉,却是害怕曹操一天天的冲在前面,哪天把自己真冲没了,那他和阿兄,还有其余人这些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曹操也明白这道理,但踟蹰片刻还是叹道: “操领兵多年,为士卒之先,方可振奋士气,若贪生怕死,又如何能御将士?” 荀晏默然,只能转而说道:“不若明日晏随将军一同入城,若有不测,当即突围。” 曹操却是迟疑,他想了又想,一是荀清恒看上去实在不能打,二是……要是不慎出了什么事,他可如何和文若交代? 光是拐走他弟弟,他就已经莫名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了。 “此事暂且不提。” 他终是如此说道。 第二日,濮阳田氏竟果真如之前所提,趁吕军不备,大开东门,曹操当即率兵以入,志在一举击溃吕军,拿下濮阳。 曹仁在后军观望,却见前军入城不久,城内忽有异响,东门骤然火起,城墙之上一时之间竟冒出了无数弓箭手,向城下曹军射下了一轮箭矢。 “撤军!有诈!有诈!” 他大呼着勒兵急退,以免后方不明真相的曹军继续向前送命。 “此吕贼诱敌之计也!兄长中计矣!” 他忿忿说道,下意识转头望向身旁的军师,准备向他询问,却蓦的见身旁空无一人,顿时傻眼了。 “荀君何在?” 他向身边的亲兵问道。 亲兵也傻眼了。 “方才军师言有要事,暂且回去,可……” 他指着前边竟一时半会变成了个结巴,曹仁恨铁不成钢的唉了声,自己转过头看向了他手中所指方向,却正好见有一骑突火入门,那马还挺眼熟,似是荀君方才所乘之马。 曹仁缓缓咽了口口水,然后狠狠的一拍自己大腿。 “嗷!” 他痛呼了一声。 此时,濮阳城内正一片混乱,曹军猝不及防,被城内埋伏的吕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纵使是曹操先有嘱咐,可能会有埋伏,可如今真到了这时候,却也没有多少人能想起来应该怎么做。 曹操几次约束不成,加之东门大火阻碍视线与传令,心知大势去矣,为今之计,只有自己速速突围出去,再做打算。 他勒马而退,身边的亲兵在浓烟与人海下都与他失散,而身旁陷入混乱的青州兵如今却成了阻碍他的障碍,他心下不忍,却知自己今日无法带他们出去了。 冷不丁,忽有一骑朝他追了上来,为首者器宇轩昂,头戴紫金冠,坐下赤兔马。 曹操心中一滞,知此人应当便是那位威名赫赫的温侯吕布了。 “曹操何在!” 吕温侯喝道。 他没认出我! 电光火石之间,曹操已是面色如常,甚至装出了诚惶诚恐的模样。 “乘黄马走者是也!” 他指着前边一个骑黄马的高个士卒说道。 吕布不疑有他,当即释放了眼前这个浑身狼狈,貌不惊人的矮个子小兵,向着那骑黄马的冲了过去。 只是还未冲上几步便骤然为人拦住。 手中长戟倏而迎上一股大力,竟是少有的令在马战上百战百胜的他都颇感有些吃力,抬眼望去,眼前却是一双熟悉的杏眼。 昔日这双眼眸中会是温和与调笑,而如今却是一片冰冷与杀意。 终究是再次见面了啊,荀清恒。 吕布面无表情,不再如以往为那张愈发俊秀到有些雌雄莫辨的面容所惑,战场上的他总是比平日里要清醒许多。 “吕将军何去?” 荀晏轻声问道,手中长剑却毫不留情的再次斩去。 吕布挡过,心下却是愈发确定,那骑黄马之人应当就是曹操了,不然何至于荀清恒这会冒出来和他拼命? 两人眨眼之间过了两招,他急急退去,不欲再战,冷笑一声,却不多言,趁荀晏不备突围而去,直冲那骑黄马者,心中甚至有些快意。 曹操!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荀晏却只感到满头问号。 他方才见吕布抓着了曹操,匆忙赶来,还以为老板这回要无了…… 所以你们到底在玩什么啊! 他迟疑片刻,不管其余,回身寻到曹操,护送其突围出城。 “清恒之恩……操谨记不敢忘也。” 曹操哽咽了。 他身陷重围,如此情况竟能不顾安危来救他,如此情谊……他又该如何报答。 荀晏也哽咽了。 “晏一身家资皆投于将军身上……”
第72章 第 72 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