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更容易被看出来了吧!!”
江陵有一点没想到——苏摇铃要看的不是秦国一家的历史文献,而是要看天下的历史,但现在条件和时间都有限,只有先将秦国以及晋这四个漩涡中心的国家历史先看一遍。
江陵:“你要我找的难道不是‘郑季’在历史中动的手脚吗?那应该去赵国看才对。”
苏摇铃:“是的,赵国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但秦国的历史……直觉告诉我,也藏有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想以你的智商,等你看见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江陵:“明白了,我什么时候走。”
苏摇铃:“今晚。”
江陵:“活着等我回来。”
苏摇铃:“我现在已经不是活人了。”
江陵笑了一声,“那就,万事小心。”
他又问,“还有什么要嘱托我的吗?”
“有,”
苏摇铃说,“欧米伽的传送卷轴有次使用机会,你一来一回只用两次,用完记得还我。”
你是懂关注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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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脸色不太好。”
丁进低头,在桌上用水划来划去,最后全都擦了,叹了口气,“孟山,去休息吧。”
“您呢?”
“天太热,地儿太闷,我出去赏赏月。”
“哦,先生。”
孟山的声音隐没了。
丁进走出帐内,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黑色山丘,这些山脉远比中原的山地更加高大,此刻在月色的照耀下,彷佛趴在地上沉睡的巨兽。
此时不动,但终有一日,会搅的天地色变。
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没穿甲胄,没带武器,不像是士兵,苍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淡然。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袍,毫不起眼。
丁进一瞬间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年少时。
有一日夜里,师弟也是这么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象,站了许久。
他偷偷跑过去问,“师弟,看出什么了吗?”
师父明日要考他们,夜观星象看出什么了,师弟总是对答如流,但他只觉得眼睛干涩,啥也看不出来,这些星辰都长得一样。
师弟说,“明日有雨。”
“啊?”
不应该是什么星朝哪边移,什么星表示吉凶吗?
师弟转过头来,问:“师兄,我们为何会在这里?”
丁进:“这还不简单,因为我们住这儿。”
“那我们为何不住在别处。”
“废话,师父每个月替人占卜,就赚那么几个钱,要能有钱住别的地方,谁愿意住这漏风破屋。”
“丁进,”
师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声。
丁进心虚,转头答应了一声,师父叫他跟上去,他便小跑追了过去,只是在转角时,回头看了一眼破败小院正中站着的师弟。
师弟还是抬着头,只是看着天,站在月色下,一动也不动。
他究竟看见了什么呢?
是万千星辰,是云象天气,还是……
生死吉凶,各自造化?
丁进不知道,因为他不是师弟,师父叫他走了,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你和你的师弟,是这天地间最特别的人,从你们出生开始,就注定不会和寻常人一般度过一生,你们有缘,才能走到一起,但你们也无缘,走不了多远便会分道扬镳。”
丁进以及习惯师父的神神叨叨,玄学嘛,就是要当谜语人,说的越谜语越好,师父一定是在给自己开小灶,让自己学会如何当一个合格的谜语人,以后好赚大钱,带着师父师弟一起住大房子。
师父:“你可知何为棋眼。”
丁进点头,这都不知道,那他也太混了。
他咳嗽一声,缓缓答道,“弈棋中,若是四面八方都被敌方棋子围住,被围住的棋子,也就被悉数吃光了,被包围的空地,不能再放己方任何棋子,这片空处,即是棋眼。”
师父点头,“天地有劫,唯有不生不死之人和棋眼能扭转乾坤,当年,我寻到你们的时候,见你们可怜,便收养至今,当时不知究竟谁会成为棋眼,如今看来……”
他并未继续说下去。
谁是棋眼?
人怎么会是棋眼呢?
师父叹了口气,终于道,“我收到旧友来信,要去韩地一趟,这些日子,你便和你师弟下山走走。”
丁进:“……您的意思是?”
“生活自理,找点活干,家里没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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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些,全是回忆。
如今回忆散去,丁进可以确定,此刻自己面前站在帐外不远处的那个熟悉身影——
“竖子!……郑季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别跑,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那人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丁进,“师兄,好久不见。”
丁进原本要冲上去暴打一顿,但看见师弟像是带着完美面具一般的笑容,忽然心生警觉。
不对,大战当前,这里是秦军军营,郑季是赵军的人,他是怎么不被人发觉,悄无声息潜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