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人又将信送到贾琏房中,凤姐正要去寻尤氏说话,听到是贾敏来信,不敢搁置怠慢,当即命彩明接了,边走边念,听到信中是要自己打听一味果子,便留了个心,径直往东府里去了。 到了东府,凤姐携了尤氏在园里一边逛一边唠叨家常,因未见着贾珍和贾蓉,便问道:“怎么不见珍大哥和蓉小子?” 听到凤姐这一问,尤氏脸色便不大好看,只说道:“正在会客呢。” 此刻,贾珍正与柳湘莲喝着酒,聊着天,贾蓉则躲在一旁偷听着。 贾珍说着便提起上次李享拒绝了自己的邀请一事,说道:“小柳啊,上次我让尚荣去跟你义弟说,让他入我们府里药房,他怎么不肯来?想是嫌我给的少了?” 原来贾珍原是想把那尤氏姊妹配与柳湘莲和李享二人,心里盘算着这柳湘莲是个不喜拘束的轻薄浪子,纵是成了家,只怕也难改水流花落之性,最好下手。 而那李享更是个无亲无故的,进了东府当值后,自己给他置一房舍,权当是帮自己养着那尤物,有心时便只管去上,最是方便,却没想到李享竟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说起这事,贾珍还有些不顺气。尤老娘那边纵有些不乐意,但贾珍自信他开口,尤老娘也拒绝不了,不过多许些好处罢了,却没想到是李享这边不遂心。 向来只有人巴结宁荣二府的,贾珍当家以来这还是头一遭被这等无名小子拒绝,虽不是什么大事,却总觉得有一根细细的盲刺灸在心里,不舒坦。 柳湘莲听到这话,说道:“只因我二弟也喜自由,不愿拘于一处,这才婉拒,若说是嫌银钱用度不够,断没有此事。” 贾珍也不深究,继而切入正题道:“小柳啊,我看你也不小了,可已有了中意的人家了?” 柳湘莲听到贾珍这话,心道,贾珍与自己并未深交到如此地步,为何今日问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是有保媒的意思? 不等柳湘莲说话,贾珍便继续说道:“今儿请你来,那是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要说与你兄弟二人!” 柳湘莲听到贾珍这话,心里已拿准了九分,便继续听着。 贾珍便问道:“那日去我岳丈家中祝寿,我岳丈家那两位妹妹,你可有留意?” 柳湘莲回忆起那日场景,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天仙般的人物来,说道:“宴席之中,确有一对绝美的妙龄女子,想必珍大哥说的便是她们二人了?” 贾珍一手摸着胡子,另一手拍着柳湘莲的手背笑道:“正是了,我这二位妹妹如何?也只有小柳你的品貌才消受得了这艳福咯!” 柳湘莲闻言,问道:“珍大哥此话何意?” 贾珍道:“那日宴席散了,我岳母将我拉至一旁,说她很是喜欢你兄弟二人,有意招你二人为婿,她已与我那二位妹妹通了气,她们也相中了你兄弟二人,这不,托我来促成这段好姻缘!小柳啊,结了这门亲,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柳湘莲听到贾珍这话,心里揣度道,那尤家二姐妹确实是一对尤物,又正值芳龄,倘若是旁人来说这门亲,柳湘莲或许还真会考虑一二,但看到眼前的贾珍,柳湘莲心中便生出不少顾虑来。 贾珍见柳湘莲半天没说话,心道,这家伙不会也这么不识抬举吧?自己把两位妹妹送到他二人那里已是便宜了他们,难不成这柳湘莲还能瞧不上她们? 若不是贾珍中间有尤氏这一重关系拦着,哪里会舍得那对姊妹的头一夜?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割舍,若是这柳湘莲还过不去,可就没意思了。 贾珍脸色开始有些不耐烦,催问道:“小柳,你平日里那么个响快人,怎么今个儿这么婆婆妈妈呢?” 柳湘莲听到贾珍这话,索性说道:“多谢珍大哥美意,只是一来我已有了意中人,实难从命,二来,既是配与我兄弟二人,也该回去问问我二弟的意思,若是一时冲动答应,误了佳人,反倒不好了。” 贾珍听到柳湘莲这话,心里实在想不明白他柳湘莲有什么理由拒绝这门亲事,但既然话说到这里了,贾珍也只好送客,让他回去好好想清楚了再给回复不迟。 柳湘莲离了宁国府,拍了拍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摇了摇头,直奔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