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喊声如同号角,刘辩瞬间睁开双眼。 他的身后,小侍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等待自己的命运。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有些不可思议,那位不可一世的何大将军死了? 怎么死的? 谁敢在皇宫之中杀了何大将军?谁又能够在皇宫之中杀了何大将军? 刘辩神情不变,只是转身:“你做好杀人的准备了么?” 小侍站在那里,一瞬间像是懂了什么一样。 生在乱世中,能够活到现在的哪一个不是聪明人? 他要杀的,就是杀死何大将军的人! 至于是谁? 他不必管! 当即深吸一口气,面上神情严峻:“启禀陛下,奴婢准备好了!” 刘辩微微颔首,脚下步伐看起来不紧不慢,但当小侍注意到刘辩身影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去较远距离。 小侍名为何苦,说起来与那位死了的何大将军八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 何苦微微咽了口唾沫,喉结处微微耸动,像是有些害怕、但又转瞬间坚定了什么一样。 他连忙跟上刘辩的脚步。 皇宫中,夕阳下,两人的脚步慢慢的变快,朝着远处那议政的宫殿走去。 此时,路上即便有再多风景也是没有心思观看,两人一门心思的朝着那里赶去。 刘辩心中倒是不急,因为他知道,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事情。 甚至那个人还要来找自己! 宫内一片慌乱的声音,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前路着急。 嘉德门前 刚刚诛杀了何进的尚方监渠穆此时手握长剑,站在那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地上的血迹以及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昭示着他做了什么事情。 杀何进并不是气血上涌后一瞬间做出的冲动决定,反而是深思熟虑后发现的唯一一条活路。 这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办法。 周围的宫女、小侍看着这一幕全都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人敢逃走。 张让站在那,也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何进死了,何进真的死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手中拿剑的渠穆,莫名的心理让他第一时间思考的是如何推卸自己的责任。 但转瞬间张让就回过神来,如今何进已经死了。 死都死了,还能如何? 他咬了咬牙,看着周身的其余几个老伙计,咬牙切齿:“诸位,如今咱们都到了这個地步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袁氏之人谋划杀我等,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杀了何进,想必太后、陛下应当能够理解。” 本来略微有点脑子的张让,在这个紧张的时候竟然失了智。 “杀了何进,咱们没了活法,如今只有找陛下、太后,才能够活着。” 渠穆此时理智回笼,暗暗的看了一眼张让。 张让说找太后、陛下? 他声音有些低沉,暗自害怕:“诸位,大将军乃是太后之兄、陛下之舅,如何能够寻太后、陛下?” “若陛下、太后怨恨我等,我等该如何寻一条活路?” 张让神色阴沉:“但此时已经没有活路。” “二袁在外,若听闻宫内消息,我等该如何?” 他看着渠穆,心中知晓渠穆的担忧,只能说道:“如今之计只能如此,我等先寻陛下、太后。” “若太后、陛下不允......” 张让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狠辣:“那我等为了自己的活路,只能咬咬牙,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了!” 渠穆等人一听,顿时有些默许。 刹那间,众人神情都看向站在一旁的赵忠。 赵忠站在那里,悠然叹气:“昔年恩君对我等多有宽待,我等若不是走投无路,如何能走这一步?”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眼刀斧手:“走罢。” “咱们去寻太后、陛下。” “为我等寻一条生路!” 一众人顿时了然,当即率领着几十个刀斧手朝着皇帝居住的宫殿而去。 此时,永乐宫。 何太后坐在宫中,神情晦涩不明,她转身问道:“大兄如何了?” 周身的人全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 何太后此时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张贼害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恨与绝望,此时的何太后已然知道自己与儿子走投无路。 何太后冷笑一声:“十常侍何日杀我?” 周围的宫女、小侍全都默然不敢开口,十常侍权势滔天,他们只能趋炎附势。 若此时是皇帝在此,他们或许还有人敢动一动。 毕竟皇帝才是那个真正有权势的人。 这个时代,女人所有的权利都来自于她们依附的男人,如何太后,她的权势来自于她的儿子。 何太后之所以是何太后,是因为她儿子是皇帝。 即便如今把何太后换做任何一个宫女,那个宫女也能权势滔天。 毕竟权势滔天的何进原本也不过是一个屠夫。 何太后见周围全都不开口,心中悲怆更甚,如今之计,该当如何? .......... 宫门外 刘辩步履匆匆,似乎在寻什么人,一门心思朝着守在宫外的何进军中而去。 今日何进虽然是自己进了宫,但却也心中担忧,在来的时候带上了自己的亲军。 而刘辩则是在赌。 赌一个可能性。 如果刘辩没有记错的话,此时的何进麾下有一员大将,即便是放到更往后一些的三国乱世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将。 或者—— 不是赫赫有名,而是强悍无比,强悍到别人车轮战他,别人和他都觉着是正常的。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虽然吕布爱认义父,并且每一个义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