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影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 少年一身玄衣龙袍,双目如雷似电,威严肃穆,身侧跟着一个身长九尺,面容如虎似狼的壮汉,身后跟着一列士兵。 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少帝刘辩! 卢植见着刘辩身形,心中陡然一惊,只是一日不见,少帝便已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若非知道少帝卧病在床,多日未曾苏醒,今日的卢植便要怀疑这是否是被人狸猫换了太子。 他上前一步,走到了刘辩身边,看着一旁已然惊讶之不可置信的十常侍等人,恭敬道:“老臣见过陛下,此等贼子方才手持伪诏,意图新立校尉、河南尹以控京都。” “所幸陛下来的巧,正巧戳破了这些人的阴谋!” 而张让等人此时虽然心中慌乱,但却仍旧抱有一丝幻想,互相对视一眼后,张让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些许的苦涩、悲戚之色。 “启禀陛下,何进意图谋逆,想要谋害陛下自立为皇,我等乃是为了陛下方才诛杀了何进啊!” 他看着身旁的众人,开口道:“若陛下不信,尽管可问这皇宫之人。” “奴婢若有一言为虚假,当遭雷击!” 尚方监渠穆此时更是强行掩饰着自己的惶恐不安,上前一步,跪俯在地上。 “陛下,奴婢等都是为了陛下啊!” “若非何进狗贼把控朝政,其能够令陛下如今还不得亲政?” 他摇头苦笑:“只是,我等谋杀大将军乃是事实,今日也不求陛下免罪,只求陛下看在我等精心侍奉先皇、陛下的份上,宽恕臣等吧。” 张让等人苦苦哀求,口口声声言明,自己等人所为的是刘辩,而且不求无罪。 只希望皇帝能够留他们一条性命,令其归乡。 自始至终,刘辩都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望着张让等人哭诉,心中却是波澜不惊,这是十常侍惯用的手段了,当初在灵帝身边的时候,便是这样。 只要犯了错误,便会如此这般哭诉,实在不行就请求告老还乡。 灵帝向来是被这些人蒙蔽,心软之下,就令得一留再留。 卢植站在一边,低眉顺眼,仿佛方才手持宝剑站在十常侍身前对峙而不落下风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在暗中观察着这位陛下的品性。 如今大汉岌岌可危,外有黄巾等一众逆贼,内有诸多州牧、刺史、国主等,妄图割据天下,以镇四方。 此时若无雄主,大汉则危矣。 若有雄主...... 卢植心中感慨了一声,若有雄主,那便真的是大汉天命所归。 昔日王莽篡汉,高祖后裔光武帝便揭竿而起,平定天下,再立大汉。 今日外戚宦官、刘汉宗室、各地豪强意图篡汉,又有光武后裔出雄主,再平天下。 那大汉的江山便是真的无可动摇了。 而此时,那跪俯在地上的十常侍等人哭诉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面前的皇帝有任何的表现,当即心中便有些的惶恐与惊疑。 他们今时今日方才明白过来一件事情.... 今日之帝,非他日宠爱他们的灵帝了! 昔日哭诉能够有用,全是因为灵帝所爱,今日之无用,便因为皇帝之不喜! 渠穆心中大乱,他手中的宝剑有些慌乱,情急之下,渠穆竟直接站起身子来,手中持有宝剑,直接冲上前去,准备强行挟持小皇帝! 而与此同时,在一旁跪俯在地的张让也大喊一声! “抓住皇帝!” 身后那早已经准备好的死士没有丝毫犹豫,竟直接上前,准备强行抓住刘辩! 而此时,情急之下,卢植顾不上再看戏,便准备以手中剑,护刘辩周全。 “当——” 一声脆响,那手持宝剑的渠穆竟然直接被一击打飞了手中剑,方才站在刘辩身边的九尺壮汉此时手持方天画戟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如炬,声势不可敌! “并州吕奉先在此,谁敢伤及陛下?” 咆哮声竟如同虎啸震动山林,不仅是渠穆懵在了原地,就连那些刀斧手、准备逃跑的张让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吕布嗤笑一声,一戟将渠穆打翻在地,身后跟着的并州将卒们早已经上前,将那些刀斧手团团围住! 这些具都发生在刹那之间,等到卢植以及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呼唤救驾的时候,刘辩已然站在了吕布的身前,望着地上的渠穆以及被包围的十常侍等人。 他嘴角带着些淡淡的笑,平和的望着渠穆、张让等人。 “你等前日蓄意谋害朕,令人将朕推入水中,险些丧命在前。” “于嘉德殿前伏杀大将军何进在后。” “今日又再次刺杀朕。” 刘辩转过头,望着身后依旧手持宝剑的卢植,轻声问道:“卢尚书,两次刺杀天子、伏杀当朝大将军、慎侯,是何罪名?” 卢植低头,同样轻声道:“启禀陛下,只刺杀天子一条罪名,便当夷三族。” 刘辩转身,淡淡的看着远处斜阳,后叹了口气。 张让等人神情希冀,只希望刘辩心软。 却看得刘辩抬脚,朝着远处的长乐宫而去,此时落在地上的,便是刘辩对他们的处置。 “大将军已令各地州牧、郡守捉拿十常侍族人,今日既然首恶在此,便先处置了吧。” “奉先,将十常侍等人尽数诛杀。” “另,今日所有随从张让等贼子谋逆的,也尽数诛杀。” “卢卿,传朕旨意,令河南尹王允捉拿此等逆贼的亲族,亦尽数诛杀。” 短短的四句话,留下了三道命令。 字字句句充斥着杀气,卢植、吕布对视一眼,神色中带着些冷静,开口道:“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