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位置丁原不再去考虑了,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陛下不需要再拉拢自己才能够站稳脚跟。 但他同样也很放心另外一个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位置绝对会提一提。 丁原开始在心里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会被提拔到哪一个位置呢? 除却大将军的位置之外,现在剩下的位置也不多了。 或许官职不动,加封一些虚衔? 丁原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全都是从脑海中摇了出去,而后跟在刘辩的身前缓慢的朝着宫内走去。 此时的皇宫经过了中午以及傍晚的纷乱,已经逐渐的显得平和了许多,在何太后以及众位夫人的安抚之下,逐渐的恢复到了一個正常的状态。 还未曾等刘辩众人走到嘉德殿前,就见到一个小侍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等候着。 方一抬头,见到了刘辩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刘辩的身前。 “启禀陛下,您吩咐下来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让下面的人将嘉德殿暂时收拾了出来,以作朝政之用。” 嘉德殿一直是上朝的地方,同时也是皇帝的居所。 自明帝后,皇帝就逐渐的居住在了北宫。 刘辩微微点头,那名叫做何苦的小侍就跟在了刘辩的身后,落后于丁原以及吕布,但距离刘辩却依旧很近,以一种随时可以护卫刘辩的姿态跟随着。 吕布、丁原即便再怎么不敏感,此时也是明白了这个小侍的身份。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讶异。 方才经历过十常侍之乱的皇帝,还会继续重用宦官么?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走到了嘉德殿前。 在他们还没有走到之前,嘉德殿就已经燃起来了烛火,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的这一座百年宫殿无比的肃穆。 刘辩跽坐在大殿中,抬起头,望着同样跽坐的吕布以及丁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今日先是醒来,后是处理何进的事情,而后找寻吕布,处理二袁,等待丁原。 他的心神也有些疲了。 “建阳,你救驾有功,朕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恩赏你了。” 丁原低头,声音柔和:“陛下,护卫陛下,护卫京都本是臣之职责,何以恩赐?” 刘辩却笑了,他看着丁原说道:“建阳,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如今你有功而朕不赏,莫非是让朕做一个昏君么?” 丁原当即坐直了身躯,俯首道:“陛下......” 还未等丁原说完,刘辩就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带着笑意盈盈:“建阳不必如此,朕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他沉吟了片刻后才说到:“如今蹇硕伏诛,其之罪名足以夷三族,西苑新军之重担便落了空。” 刘辩有些惆怅的说道:“昔日父皇在世的时候,重用蹇硕,使其为上军校尉,统率八军,就连大将军也要在其风头之下。” “今日此贼伏诛,西园新军便空着了。” “然则——” 他语气一转,看着丁原说道:“然则今日之事,建阳也当看到了,袁术、袁绍两兄弟狼子野心几乎昭然若揭,若将其二人之一升至此位,朕定然不放心的。” “而其他的,淳于琼、赵融、夏牟不堪大任。” “鲍鸿贪污被劾,下狱而死;冯芳乃宦官曹节之婿。” 刘辩看着丁原,眼神中带着诚恳之色:“这些人中,无有一人能够令朕放心。” “西园新军乃朝廷近些年来最重要的军伍,此等之世,谋逆者此起,若无强军之人,如何能够护大汉江山?”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的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 丁原也十分了然的开口道:“臣愿领上军校尉之职,为陛下分忧!” 刘辩的眸子中一抹惊喜绽放,他紧紧地握着丁原的手,语气中带着感动:“建阳愿为朕分忧,朕自然是放心的。” 他叹了口气道:“新军朕便交给建阳了,还望建阳休要让朕失望。” 丁原打起精神来,看着刘辩道:“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说完之后有些犹豫的讲道:“陛下,臣掌新军,这执金吾的位置,臣便无法兼顾了。” 他有些歉意的说道:“还请陛下体恤臣年迈,卸下这执金吾的官职。” 刘辩一脸的震惊、悲痛莫名,他握着丁原的手不放,不可置信的说道:“建阳欲弃我而去乎?” 随后更是直言道:“若无建阳,朕无法酣眠!” 丁原心中有些迷惑,让他担任上军校尉,不就是为了腾出来执金吾的位置给吕布么? 吕布乃是他的义子,有这一份故缘在,他也乐意让吕布担任这个位置。 可如今看来,难道陛下对吕布另有安排? 随即推脱再三,终究不能够推辞。 待到丁原告退后,整个嘉德殿中只剩下了吕布、刘辩以及那忽明忽暗的烛火一片。 刘辩的坐姿不再是跽坐,反而是换成了较为放松随意的坐姿,但依旧是保持着跽坐的姿势。 只是这一点变化落在吕布的眼睛中却十分明显了。 刘辩轻松地看着吕布说道:“奉先啊,你莫看朕方才看似轻描淡写、轻松随意,但朕却不能如此时在你身边一样放松啊。” 他叹了口气:“建阳手握兵权,亦是朕之心腹啊。” 吕布虽然没有听懂这话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他却觉着十分荣幸,因为即便是这个大老粗也知道。 皇帝在自己的面前放松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他低着头,听着刘辩的言语。 刘辩坐在书案前,亲手写了一道诏书,写完之后盖上传国玉玺,而后递给吕布瞧一瞧。 “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