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城,巡风镖局。 流鸢一身红色劲装正在大堂的主位上,脸色十分的难看,在堂中还站着笑苍生和古一阳,这两人头抵着,好像是小孩子做错事一样,等着挨骂。 “你们是猪脑袋吗?阁主离开交州城那么久,你们现在才知道?” “要是阁主出了什么事,老娘剥了你们的皮。” …… 流鸢气的胸口起此彼伏,似乎是骂累了,停了下来。 堂中的笑苍生和古一阳额头布满了豆大般汗珠,头压得很低,生怕撞上流鸢的目光。 当年,他们两个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之辈,在加入雨花阁后,看到流鸢,便出言轻佻,结果被修理的很惨。 足足在被虐了三年,现在回想起那三年,他们的心都在颤抖。 半响后。 流鸢再次开口,语气和善了一些,“阁主在雷水城,让衡州分部的人尽快前去,还有你们两个速速赶往雷水县,如果阁主出了事,小心你们的第三条腿。” 看到古一阳和笑苍生还定定站在原地,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还不给老娘滚!” “是,是。”两人如释重负,一眨眼就走出了大堂。 走出去时,两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真是吓死宝宝了。 …… 雷水县,如归客栈。 陈一所在的房间,只剩下了他和苏沐雪两人,拓跋天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客栈。 “你让拓跋天去河神教,是想给雷水帮一个错觉?”苏沐雪坐在凳子,手里把玩着茶杯,目光却是落在陈一的脸上。 “嗯。”陈一点了点头,“现在我们虽然占据了主动权,但还不足以让雷水帮相信我们有这个实力。 所以让拓跋天去河神教,一来可以打探河神教的消息,二来,可以让雷水帮忌惮我们的实力。” “可这样一来,很容易适得其反,引起民愤,毕竟河神教在雷水县人的心中可是非比寻常的。”苏沐雪不解道。 “噢?”陈一诧异出声,有些意外苏沐雪能够想到这点,当即开口解释道:“河神教祭祀在即,对方肯定不会让寻常百姓靠近。 以免让人发现祭祀的内幕,所以拓跋天出现在河神教,也只有雷水帮的人知道,毕竟雷水帮作为雷水县第一大帮,眼线肯定遍布全城。 河神教横空出世,隐约间已经威胁到雷水帮在雷水县霸主的地位,如果我是雷水帮的帮主,肯定把人安插进河神教,时刻关注对方的动向。” 说到这里,陈一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推理的所有依据,都是他认定河神教的祭祀有问题。 活人祭祀,对陈一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对这个时代的苏沐雪而言,却是不一定的,所以他没有去解释河神教的人,为什么不会让百姓靠近的原因。 “嗯,照你这样说,确是说得通,只是拓跋天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苏沐雪有些担心说道。 “这是肯定的,如果对方武功奇高,根本不需要借助河神祭祀这个幌子,但对方的实力肯定是有的,要不然雷水帮早就侵吞了对方。”陈一解释道。 雷水帮作为江湖势力,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如果相信鬼神之说,那么对方杀了那么多人,早就恶鬼缠身了。 所以,雷水帮没有侵吞河神教,那是因为对方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走,我们出去逛逛。’陈一突然说道。 “好。”苏沐雪听到陈一突兀的问话,虽然不解,但是应了一声。 在她的心里,陈一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走出客栈。 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时分。 残阳如血。 染红了大半的天空。 雷水县虽说是县城,但因为靠近雷水河,河产丰富,来往的客商不少,临街商铺比比皆是。 造就了当地“夜市”的繁华。 各家商铺门前挂着灯笼,照亮了整条街道,如白昼一般,如果不抬头看向天空,都不知现在已经天黑。 陈一和苏沐雪两人漫步在青石板铺设的街道上,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大家伙,你们评评理,这贼人偷了我的钱,还说是他的。” “大家别听他胡说,这钱明明就是我卖鱼的钱。” “这是我的钱……” “我的……” …… 突然街道前方传来争吵的声音。 陈一寻声望去,只见前面聚集了不少人,围成一个圈,将街道都堵了起来。 不过,对于这些事,陈一并没有打算理会。 这里是雷水县,自由县令管辖,这等小事,轮不到他插手。 “前面出了什么事吗?”苏沐雪目光看向前方,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样子。 看着苏沐雪这样子,一把拉住苏沐雪的手,直接朝着旁边的酒馆走了进去。 虽然他不懂江湖,但他明白一个道理,做事冲动的人死得快。 果然,这句话马上就应验了。 苏沐雪甩开陈一的手,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腰间的佩剑已经出鞘,泛着寒光的剑身横在陈一的脖子上,“陈一,你最近吃了豹子胆了?” 还沉浸在手与手接触的感觉中的陈一,突然被这一幕吓到了,定定的站在原地,“苏,苏沐雪,冷静,冷静。” 卧槽! 果然冲动是魔鬼。 酒馆的人,目光都汇集在陈一的脸上,那眼神似乎在说,兄弟,节哀。 苏沐雪似乎发现酒馆里面的人都看向这边来,脸皮薄的她,白皙的脸颊浮现红晕,收回了佩剑,“这次放过你,下次再犯,小心你的爪子。” “呼!” 陈一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用手拍着胸膛,缓了一会,跟没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