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抄起惊堂木,猛地一拍桌案,呵斥道:“胡说八道!我大明可没有假太子!” 这冷不丁的一声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夏有奇和林日升也是一惊。 随即林日升反应了过来,冷笑道:“哼,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他成了皇帝,那也是假太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能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 施邦曜怒极反笑,说道:“好哇,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想抵赖,不是说有证据吗?把你们的证据交出来!本官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证据!” 夏有奇道:“那证据至关重要,岂能说交就交!我们对你们可不放心!” 这句话,可说是有些胡搅蛮缠的意味了。 一时间,堂上的所有人都已认定,这两人做贼心虚,根本就没什么证据。 就连堂外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对着堂内的两人指指点点。 “真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当真以为你们有功名在身,本官就没法子了?本官这就去知会吏部,先褫夺了你们的功名,再来问案!” 施邦曜怒极,正要派人去吏部传话,姜曰广忙拦住了他,对着两人淡淡说道:“事到如今,你们也不必遮遮掩掩了!你们说吧,到底怎么样,你们才会把证据交出来?” 夏有奇和林日升对望了一眼,林日升咬牙说道:“听说史阁部一向仗义执言,不畏强权。除非史阁部出面,我们才会将证据交出来!” 夏有奇也是点头说道:“对,我们要亲手将证据交给史阁部!” 全场顿时哗然,齐齐看向坐在正中的徐石麒,等着他拿个主意。 徐石麒不由头大,他知道皇帝和史可法都在后堂,当即假装低头沉思,心中却等着后堂里的反应。 听前面的人提到了自己,史可法当即就要站起来,迈步走向正堂。 朱慈烺却是抢在了他的前面,史可法不由顿住了脚步。 眼见着一众阁臣都站了起来,朱慈烺朝他们做了个手势,低声道:“此事让朕出面,你们在这里候着就行。” 主审的三人听的后堂脚步声响,都不由转头去看。 当见到出现的人是朱慈烺,不是史可法时,都不由呆住,不知道该不该对朱慈烺行礼。 施邦曜连说话都有些结巴,“您……您怎么出来了?” 朱慈烺朝主审的三人摆了摆手,意示不要声张。 徐石麒极其识相的让出了正堂的位置,朱慈烺点了点头,当即坐了下去。 堂下的两人仔细打量了朱慈烺一番,夏有奇当即质疑道:“你就是史阁部?你可别糊弄我们,史阁部我们都知道,他和我岁数差不多,可没你这么年轻。” 朱慈烺看了一眼夏有奇头上的白发,不免和史可法做了一下对比,这才笑道:“史阁部日理万机,可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你们有什么话,不妨和本王说,本王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听说史可法不能前来,两人的脸上当即露出了失望。 不过林日升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狐疑问道:“你不是史阁部,那你又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呀,我是福王世子,听说京中闹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就过来听听,本世子对这案子很感兴趣,你们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王?我们不相信什么福王殿下,我们只认史阁部!” 见夏有奇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朱慈烺大笑道:“哈哈,亏你们还说什么为天下主持正义,却是孤陋寡闻之辈,连我父王的名头都不知道。你们可知道,我父皇是什么人?” 平白被朱慈烺嘲笑,堂下的两人都是一脸迷惑,不知这个年轻人到底想说什么。 施邦曜倒是有些明白了朱慈烺的意图,对着两人说道:“福王殿下是神宗显皇帝的嫡孙,今上的皇叔,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那又如何!还不是和那个假太子穿一条裤子!” 夏有奇低声咕哝了一句,显然对于福王的来历一无所知。 林日升却是眼前一亮,问道:“是不是在这南京城中,福王说话比史阁部还管用?” 施邦曜说道:“这是自然!福王殿下是先帝的堂兄,天潢贵胄,身膺朝野之望。莫说在南京城中,放眼整个大明,除了今上之外,就数福王殿下身份最贵了。” 林日升当即附在了夏有奇耳边嘀咕了起来,徐石麒面有难色,和朱慈烺说道:“皇……世子,大明律载有明文,大堂之上禁止交头接耳,以防人犯串供。” “不妨事。” 朱慈烺毫不在意,一直等到两人说的差不多,这才笑问道:“怎么样,你们的证据呢?不如交给我吧,自有人帮你们说公道话。” 这下子夏有奇不再迟疑,说道:“好,我们把证据交给你,可有一条,等你看了之后,须得堂上的所有大人都过目才行。” 听朱慈烺满口答应了下来,两人便交代了藏证据的地方,是在鸡鸣寺的一处塔座底下。 徐石麒正要吩咐人前去寻证,高悌却是朝着门外比了个手势,当即就有两个东厂的番子领命而去。 鸡鸣寺距刑部并不算远,不出一个时辰,两名东厂番子带着所谓的“证据”回到了刑部正堂。 出现在朱慈烺面前的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有些字迹已然模糊不清。 不过结合着揭帖来看,还是能大致辨认出上面所写的内容,基本和揭帖上的内容大差不差。 上面写道,真正的太子早在九月南下时,溺亡于山东的运河之中。 南京的这个太子,实际上是故驸马都尉王昺之侄孙王之明。 因两人面貌有几分相似,在得到太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伪(四)(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