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燕窝粥果然是给贾敏吃的,贾雨村投毒成功。 既然是慢性毒药,肯定不会当场发作。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几个月。 贾敏忽然一病不起,请了扬州有名的几个郎中过来,均瞧不出是什么病,故而也无从下药。 几天后,贾敏莫名而终,林如海父女悲痛欲绝。 尤其是林黛玉身体本就怯弱,天天以泪洗面,过度悲伤导致旧疾复发,卧床不起。 贾琛见后心疼不已,天天到床前去安慰林黛玉,让她不要过度伤心。 也许是贾琛的安慰起了很大的作用,林黛玉的气色渐渐有所好转。 丧葬结束。 林府书房内,贾琛、甄应嘉、林如海三人相对而作。 爱妻突然亡故,林如海一夜白头,比以前苍老了许多。 “人死不能复生,如海兄请节哀。”甄应嘉安慰道。 “是啊,林姑父不要想太多,身体为重。”贾琛接着劝道。 “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我实在是想不通。”林如海悲叹道。 “确实很蹊跷,会不会是有人暗中下毒?”甄应嘉道。 林如海摇头道:“我也怀疑过,可是那些郎中们都说没有中毒的迹象。” “世上的毒药千奇百怪,郎中们检查不出来不足为奇。” 林如海沉默不语。 甄应嘉继续道:“如海兄前阵子查了忠顺王的一船货,按照忠顺王的性格,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嫂夫人的突然逝世,我总感觉跟忠顺王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真是有人暗中下的毒,会是谁呢?府里头的下人都是我从苏州那面带过来的老人,知根知底,不应该啊。”林如海皱眉道。 贾琛忽然张口欲言,但又闭上了嘴巴。 甄应嘉见状后道:“大郎有话直说,反正没有外人。” “要说可疑人员…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贾琛道。 “是谁?”甄应嘉和林如海异口同声的问道。 “贾雨村!” “是他?大郎怀疑他的理由是什么?”甄应嘉惊讶道。 “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无意中看到,他从厨房那边鬼鬼祟祟跑出来的样子。” “哦?竟有此事?确实很怪异…可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他呀?”甄应嘉道。 “我也觉得贾雨村不可能是忠顺王的人。”林如海摇头道 “为什么不是他呢?”贾琛不解。 “不瞒大郎说,此人我们早就调查过了,他当年离开葫芦庙后考中进士。 后来当了大如州的知府,再后来被忠顺王的人联名参了一本,革了官职。 之前还在金陵的时候,来我家给宝玉当过一些时日老师。 你说他有什么理由帮助忠顺王暗害嫂夫人?”甄应嘉解释道。 贾琛惊讶道:“这样啊。”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如海兄大清官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做巡盐御史一职。 听我一句劝,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你呢。 扬州盐务上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你现在身退的话一切还来得及,否则后果难料啊。”甄应嘉真诚劝说道。 林如海坚定不移的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既然我身在这个位子,就一定要查下去。” “你这个倔脾气啊…行吧,该说的都说了,这次我带过来几名好手,全留在你身边当个护卫吧。” “多谢应嘉兄。”林如海抱拳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海兄望自珍重,告辞。“ …… 堪堪又是一载光景,红楼第七年。 由于贾敏的死,林黛玉心中无心学习,加上还要尽心守孝,所以学业暂时停止。 如此一来,贾雨村和贾琛二人便闲了下来。 这一天,贾雨村实在是闲的有些无聊,便离开林府,向郊外行走。 殊不知身后有个神秘面具人一直悄悄跟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贾琛。 说真的,对于贾雨村这个奸雄,贾琛没什么好感,不过却总觉得此人身上怪怪的。 于是他没有惊动自己的六名贴身护卫,怀着浓浓的好奇心,决定跟过去看看… 面具是前几天新买的,跟以前石头身份所戴的不一样。 贾雨村漫无目的闲逛,忽然行至一处竹林,抬眼望去,依稀有座寺庙。 走进一看,发现竟然是个破庙。 庙门前额写着‘智通寺’三个字,门旁的一副破旧对联让贾雨村惊讶不已。 上联:身后有馀忘缩手。 下联:眼前无路想回头。 “这副对联表面看起来简单,意思却极为深奥,我曾游过不少名山古寺。 这样的奇联倒是第一次见到,想必里面住着一位得道高僧,我且进去一看究竟。” 贾雨村心中想罢,举步迈入了破庙之内。 里面果然有一龙钟老僧,但却穿着破旧,兀自蹲在地上熬粥,对于陌生人的突然闯入,仿佛视而不见。 贾雨村不甚在意,上前询问了两句。 谁知煮粥老僧所答非所问,神叨叨的,看来不仅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的样子。 “哎,如此情景,此庙与‘智通’二字完结不搭边际。”贾雨村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声,离开了寺庙。 没过一会儿,贾琛来到了寺庙。 “咦?原来是这里。”抬头看到门额上‘智通寺’三个字,贾琛不由得一愣。 贾雨村身为肉眼凡胎的局内人,或许不清楚这里暗藏的玄机。 但前世熟读红楼和各种红学典籍的贾琛却知道,此地大不简单。 尤其是里面那位看似昏聩的老僧,据很多红学家推测,乃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智通之人。 “谁为智者,又谁能通?” 说罢,迈入庙内,向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