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像是在轻轻触碰已经变星星的沈夫人,“我不是个好儿子。”
沈言归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刚说口就散掉了。
他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秦野却感觉他无比脆弱,他想安慰沈言归,却发他知之甚少,始终都是个外人,而且对此刻的沈言归来说,语言太过苍白,会显得肤浅。
秦野心疼地着沈言归,很想牵住他的手,把他抱在怀里,他并没有这样做的资格。
他只是想在沈言归对他敞开心门时,努力留下自的影子,让沈言归能多想起他一次。
秦野刚克制地收回目光,突然见沈言归侧过了,额头抵着他的手臂,蜷缩在旁边。
沈言归有些冷了,汲取着秦野上的热度。
秦野拿着事先准备的毯子,盖在了两人上。
沈言归用脸蹭了下柔软的毛毯,像只慵懒的小猫,微微眯着眼说:“我们在算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嘛?”
秦野很享受在的气氛,笑着说:“算是吧。”
沈言归也笑了一声。
秦野接着问,“那之后呢?”
沈言归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之后沈知丰便生了。”
听到这,秦野情不自禁地沈言归担心。
当初,沈家夫妇是因没有孩子才收养沈言归,在有了自的亲生骨肉,那沈言归可能会沦家里的边缘人。
沈言归猜到了秦野在想什么,解释:“不像想的那样,母亲还是对我很好,甚至在沈知丰懂事之前,我是那个被偏爱的。”
秦野猜到沈夫人对沈言归很好,没想到会是这样,下意识侧过头,下巴蹭到了沈言归柔软的发丝。
沈言归解释:“她说在沈知丰生之前,我得到了全部的爱,若是在分两半,似公平,我其实少了很多,而小婴儿什么都不懂,所以在沈知丰懂事之前,我是被偏爱的那个。”
沈言归顿了顿,才想起了沈夫人当初的说法,“她说这叫心理,还说在沈知丰懂事之后,我被分走的那部分爱,沈知丰可以补齐。”
沈知丰从能爬开始,就一直喜欢黏着他,学会的第一个词语是“哥哥”,而不是“爸爸妈妈”,他长大后也是喜欢软乎乎地黏着他,整日哥哥长哥哥短,就像沈夫人说的那样,分给沈知丰那份爱,沈知丰补回来了。
除了沈父的冷漠和排挤,沈言归从未感觉到自是被领养的,是个外人。
这一切终止于沈夫人去世之后。
沈夫人很会教育孩子,沈父却不是个好父亲,他是第一监护人,沈言归不能过多干涉,沈知丰不可避免地跟他疏离,逐渐被沈父带歪了,了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少爷。
沈家人烂到了骨子里,公司经营的状况越来越差,了个吞噬人的无底洞,沈言归顾念着沈夫人的旧情,接手了这个烂摊子,等他公司救活后,便立刻将其记在了沈知丰的名下。
他作兄长,总替沈夫人留给沈知丰一些东西。
沈夫人对他的意义和恩情无法衡量,所以沈言归上辈子处处忍让,如不是他已经过一次,哪怕是沈家人搞再多的幺蛾子,他也不会彻底断绝关系。
沈言归没有明说,秦野大致猜到了,他不敢追问,怕戳到沈言归的伤心事,只是问:“沈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夫人的形象已经刻在了沈言归心底,他没有思考,也没察觉到嘴角弯起了,“她是一个很温暖也很浪漫的人,她跟我完全不一样,心里充满了爱,可以包容所有的一切,……没有人愿意包容她,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开心,被囚禁在了沈家这个牢笼里。”
沈父过于冷漠自我,沈知丰当时的年纪还太小,只有沈言归理解沈夫人。
沈夫人被困在了“母亲”、“妻子”这两个份,找不到自我,她衣食无忧,精神却是一片荒漠,她明明是个有很多想法和愿望的人,却没有人愿意陪她实。
沈言归最自责的就是这点。
他无法原谅自太执拗,没有回应母亲的爱;也无法原谅他没带母亲离开沈家这个牢笼,让她做回自;更无法原谅他没从病魔手挽留住母亲。
沈夫人,这世上没有人愿意给他爱,也没有人愿意回应他了。
他再也没有一个能够称家的地方。
秦野突然开口,乱了沈言归的思绪:“所以,愿意当初帮我妈妈,是因沈夫人?”
“没错,”沈言归好笑地着他,“我的小野还挺聪明的,这都能想明白。”
秦野:“……”
他心情复杂地回想那时的事情。
当初他以沈言归帮他是交易,是胁迫,自作主张地产生了恶劣的印象,还因此排斥嫌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