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殿的人来得很快,是刘亲自带着人来。
等看清颂茸的惨状,刘静默了片刻,四周宫人也有点戚戚然,刘什么都没说,挥了挥手,颂茸被盖上一张白布,很快被抬着离开。
这宫,主子娘娘都顶顶尊贵的人,但底下奴才的命是如草芥。
稍一个不留神,许是就会丢了性命,也没有人会替这奴才讨个。
刘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和怀着皇嗣的卢才人相比,一个奴才又值当什么?
再说,这个奴才还背着给杨婕妤下毒的罪。
颂茸被拖走后,其实按照宫规,和宜殿还多了一个奴才,但刘提都没提这件事,总归皇后娘娘也吩咐了照顾和宜殿,她有孕,多一个人伺候也不碍事。
万一他要撤奴才走,刺激到了卢才人怎么办?
是,这件事被省殿的人心照不宣地忽视过去。
消息传到后宫众位妃嫔的耳,也没人当回事,只有长乐殿的气氛截然不。
杨婕妤志得意满地卧贵妃椅上,她看向何美人,语气难得和缓:
“你这办法真是不错。”
不仅让卢才人倒霉降了位份,还挑拨离间成功,让卢才人少了得用的人,最重要的是,颂茸的背叛必然会刺激到卢才人,能叫她肚子块肉也跟着掉了,才是最。
何美人没有居功,她低头:“是婕妤豁得出去,嫔妾不敢担功。”
杨婕妤舒心地拿着玉如意敲了敲脖颈,轻哼了声:
“路都给她铺了,希望她可不要让我失望。”
何美人没接这,杨婕妤厌恶卢才人,但对她腹皇嗣的忌惮不是最紧迫的一个,出了一口气,自然能优哉游哉地看戏。
可总有人等不了的。
这一点,哪怕不用说明,何美人和杨婕妤都心知肚明。
两人相视一笑,何美人:“新妃进宫后,这宫越发热闹了。”
但热闹的是他人,而非和宜殿。
和宜殿彻底安静下来,云姒将卢才人处置颂茸的过程尽收眼底,她心底很快拿定主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只是一点苗头,卢才人就能怀疑上颂茸,不顾颂茸和她多年情谊。
她一个半路伺候卢才人的奴才,能卢才人心底占据多大的分量?怕是根没有。
如今卢才人已怀疑她了,只要被卢才人发现一点端倪,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颂茸到哪里去。
云姒闭眼,轻呼出一口气,她并没有着急。
卢才人被禁闭半年,她还有时间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做。
卢才人性子颇活泼,还从来没有被关过,被困一处小小的宫殿,她只觉得憋得慌,心情不,自然不利养胎。
云姒想劝,都被卢才人打断:
“有这时间劝我,不如想想办法让我出去。”
她两条细眉蹙一起,忍不住嫌弃:“一个个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卢才人心情不,越来越浮躁阴郁,云姒和小融子等人都被骂了一个遍,云姒没有反驳,只是低声将理讲给她听:
“主子,皇上说是关您禁闭,其实是想让您安心养胎,也能不被后宫其他人打扰。”
卢才人不信:“难不关着我,我就不能养胎了?”
她瞪着一双眼眸,又羞又恼,说着说着又快哭出来,她抹了一把眼泪:“说到底,还是皇上偏心,明明不是我害的杨婕妤,连个都不肯给我!”
云姒哑口无言。
她说过一次后,懒得再继续重复,卢才人总有自己的理,换句说,皇上的态度惹她伤心,她情不自禁地钻了牛角尖。
落,卢才人又恨恨:
“杨婕妤这般害我,我不会放过她的!”
云姒顺着她的说法,附和地点头:“等主子诞下皇嗣,杨婕妤根不足为惧。”
卢才人抽噎着,终停了下来。
云姒心底的烦闷难与人言,谈垣初是全然不知,杨婕妤一事后,恰前朝忙碌,他进后宫的次数也越发少,太医偶尔也会禀报和宜殿的状况,知晓卢才人腹皇嗣没有大碍,也就没将这件事放心上。
直到慈宁宫派人来请他,谈垣初抬眼看向许顺福:
“谁去太后里嚼舌根了?”
许顺福被他冷不丁一瞧,连忙冤枉:“皇上明鉴,可不是奴才。”
谈垣初冷淡地扯了下唇角,他撂下笔,让许顺福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静妃正陪着太后说,二人是姑侄,相处甚是自然,谈垣初进来后,静妃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