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入秋,院子寂静得似乎没有半点声音,落了一地的枯黄落叶更是无人打扫。 有富态仆妇端着乌黑汤药从檐下走过,行过庭院,脚下带风,落叶微扬。 正屋廊下有脸尖仆妇坐在门前纳鞋底。 仆妇端着药行至在跟前,朝着屋中瞧了眼,问:“戚氏可醒了?” 纳鞋的仆妇没好气的道:“醒了,一直望着帐顶发呆,喊也不应。” 富态仆妇担忧道:“该不是烧傻了吧?” 仆妇放下鞋底,朝着敞开的房门望进去,微微拧眉道:“我探过了,已经退热了。是因病了,郎主也不来瞧她,所以才像失了魂一样。” 郎主和戚氏成婚半年,郎主都未曾来过这院子。 不仅没来,便是成婚那日,连新房的门都没踏进去。 “郎主不来,戚氏为何就不能主动一些?”端药的仆妇一叹。 另一仆妇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笑意:“郎主做铺头的时候,曾被戚氏父亲囚禁且用了私刑,险些丢了性命,戚氏估摸着都惧怕报复,又如何敢去寻郎主?” 仆妇的话并未避着人,也就传入了屋中。 屋中躺在榻上的戚滢雪自是也听到了。 她呆滞的望着床顶,心下苦涩。 如那两个仆妇所言,她与父亲确实把那朝中新贵得罪得彻底。 她又嫁入了嵇家,肯定是没活路了。 想起她方才昏睡时做的梦,不知不觉间,缓缓落了泪。 方才她梦到自己是活在一本话本中,只有笔墨不多的小角。 话本里,她是反角嵇堰的短命原配,无脑又骄纵。 因无城府,所以傻傻的被人陷害没了清白,与同被陷害的嵇堰抓奸在榻。 她为安州长史嫡女,原本是要嫁入安州郡王府的,两家已然有意在老郡王妃寿宴上详谈。 但却生出了意外。 寿宴上,郡王府的青源县主遣了下人来邀她去喝茶下棋。 她一心想着做郡王府的世子妃,自是愿意与县主交好,便应邀前去。 可临近屋外,便有人唤了她的婢女去帮忙,还道屋中没人,让她进屋稍等片刻。 她并未多疑,可谁曾想她推开房门入了黑漆漆的屋子,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一双炙热的大掌以蛮横之势拉到了床榻上。 惊恐间,她眼睁睁的望着房门被人从外关上。 滚烫强壮的身体压下之际,她被吓得失了分寸,哭喊着让那人放了自己。 不想,多闻了几下屋中浓香,她也迷了心智,缓缓攀附上那烫人的男体。 滢雪浸淫话本两年,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在话本中层出不穷。一想,或许这男人也中招了。 可脑子明明清楚中了招,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那会她不管男人是否与自己一样,她只知自己是恨极了这个人。 她在男人的肩上发狠了咬,直至嘴巴发麻血腥味弥漫在齿间她也不放。 她咬得越狠,那男人便撞得越狠。 一时荒唐,等男人恢复了些许神志,房门被踢开,一张薄衾直接把戚滢雪盖得严实。 两个婢女从外入屋中,眼前所见,惊骇不已。 一场激烈的欢好,致使床榻凌乱。 男子脸色阴沉,可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捡起地上衣衫,绑在腰间后,到了屏风后穿上衣物。 两个婢女面面面相觑,但还是不敢多思,遂查看薄衾之下的戚家姑娘。 瞧到戚家姑娘浑身青紫的模样,都吓了一跳。 戚家的娇娘是真的遭罪了。 本欲给没了力气的戚滢雪穿上衣裳。可衣裳被撕破,已然不能遮体,只能再另行准备一套。 院子外头早已被人团团包围,几乎水泄不通,也不怕屋中的人逃跑。 待给戚滢雪穿好衣裳,其父戚铭鸿才领心腹入内。 见到了父亲,有了靠山,恢复些许神志的戚滢雪哭得凄惶,指控男人毁她清白。 戚铭鸿只有滢雪一个独女,自是当成眼珠一样看待。听到这控诉,哪里还能理智,拔了刀猛然向男子砍去。 男子也不躲,那刀子从肩胛砍下,鲜红的血液喷洒,吓得戚滢雪昏迷了过去。 见爱女昏迷,戚铭鸿才恢复理智,让婢女把女送出屋子,余下之事他来解决。 郡王府自知理亏,把院子的人都清了,又让人噤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