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说话,固执的又挟了一口肉入口。 一块肉一盏茶。 但吃着吃着,就还挺好吃的…… 看着戚氏越吃越香,嵇堰沉默了。 似乎与他留她用食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滢雪胃口不大,几乎嵇堰用完膳,她也用完了。 放下碗筷后,她看向正要起身的嵇堰,也站了起来,说:“乳娘想要回一趟安州。” 嵇堰看了她一眼,直接说:“你的人回去,不用与我说。” “还是要与郎主说一声的。” 嵇堰也没说什么,忽然想起了郑国公府的请柬,开了口:“两天后,郑国公府婚宴。” 原以为还要旁敲侧击地提醒一番,没想嵇堰自己就提出来。 “要备礼吗?” “不用,洛管事会备。” “除了妾身和郎主,还有谁一块去?” “母亲和小妹也会去。”回答了戚氏的话后,嵇堰才微微蹙眉。 他与她交代这般清楚作甚? 也没再看她,从旁走过。 一缕清风从旁掠过,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是女儿香。 脂粉香萦绕在滢雪鼻息间,她眉心微颦。 嵇堰去找女人了? 嵇堰离去半晌,滢雪唇瓣紧抿,说不清楚心下是什么感觉。 她对嵇堰并无感情,他与谁欢好,她都无所谓。 但他们若有敦伦, 她希望他与她没有子嗣前, 没有旁人。 但现在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较真这件事。 * 待滢雪从膳厅出来,看见洛管事,问:“备的礼是什么?” 洛管事看着面前的大娘子,忽然觉得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派头,不自觉的就说了:“是玉如意。” 滢雪:“是郎主安排的?” 洛管事:“是奴安排的。” 滢雪想了想:“那再添一礼,以我的名头送的。” 礼多人不怪,洛管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回了西厢,滢雪与萝茵道:“我记得陪嫁里有蜀锦,取一匹来添礼。” 蜀锦锦纹精美,色彩艳丽,寸锦寸金。 达官贵人都难得一锦。 滢雪自出生起,母亲就一直给她备着各种稀罕物做嫁妆。 母亲去世后,每一年的生辰,肖家的外祖母和舅舅都会送来许多价值昂贵的生辰礼,这些都添到了她的嫁妆里。 单单蜀锦她就有好几匹。 * 嵇老夫人是第二日才知道郑国公府送来了请柬,同时也知道戚氏会一同前去。 老夫人当场就不乐意了:“她为何要一块去?” 洛管事解释:“嵇家也是有正头娘子的,外头的人不清楚郎主和戚氏是怎么成亲的。先前数月不露脸,已让人各种猜想,若是此番郑国公府的婚宴上,嵇家主母还是不出席,恐怕会落人口舌。” 今日早间,郎主出门前特意交代了他。让他到颐年院来说婚宴一事。 还吩咐了他,找个戚氏也一同赴宴的正当由头,让老夫人不能拒绝的由头。 洛管事听到这吩咐的时候,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是那夹在婆婆和媳妇间的儿子,简直是左右为难。 好在老夫人是个耳根子软的,但凡能说出个道理来,她也是能听得进去的。 嵇老夫人仔细琢磨了洛管事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即便有道理,却还是黑着脸道:“也不是不让她去,就是别惹了事才好。” 洛管事在旁道:“听说宫中的教养司仪曾教导过戚氏,戚氏的礼容德行应该还是可以的。” 嵇老夫人惊讶地看向洛管事:“当真?” 洛管事点了头:“确实有这么回事,十二岁开始学,直到及笄。” 既能为一府管事,自然要清楚府中所有人的底细。 嵇老夫人眉头紧拧,不知不觉便想起了自家的小女儿。 他们出身市井,哪里能学到什么礼制。便是与那些世家宗室女相处时都不知怎么说话。 洛管事倒是请了人,但嵇老夫人总觉得学得浑身不对劲,而小女儿也是越学越不爱说话了。 可要让小女儿去求教戚氏,嵇老夫人也是不愿的。 她不愿自家与戚家有过多的交集。 嵇老夫人看向洛管事:“请一个从宫中出来的教养姑姑,不管多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