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牛乳茶虽好,但最好不要贪杯。” 嵇堰自是知道她先前的话没有作假,饮多了是真的会失眠。 但依旧端抿了口解渴。 “第一,或是因为我身份地位转变,而为表明态度,便把参与进来的人都杖毙了。” “第二,要么是为了替人遮掩,把能断的线索都断了,避免郡王府受到牵连。” 滢雪垂眸略一思索,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若是为了表明态度,那人应是严查审问,不至于悄无声息的把人都杖毙了。” 嵇堰点了头:“确实第二个的可能会比较大。” “若是第二种可能,便说明郡王府有人也参与了进来。” 滢雪一怔忪。 好半晌后,才说:“妾身与陆世子险些定亲之前,听说郡王府不满意我父亲只是长史,后来不知怎就忽然同意了,时常下帖子请我过府去。” 嵇堰却知应是那陆景廷从中调和了,郡王府才同意的。 看得出来,那陆景廷确实对这戚氏情深。 只是当时不够坚定,并未在戚氏遭受伤害的时候陪伴左右。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当时陪伴在左右了,也没他与戚氏现在这么一回事了。 况且,以当时那情况再嫁入郡王府,只怕比在嵇府要 过得艰难数倍。 那郡王妃和后宅女眷可并不是什么善茬。 思及此,嵇堰却觉得陆景廷不够坚定,对这戚氏或许也是好事。 他说:“若是郡王府后宅也参与在其中,那就不难查了。” 滢雪忽地抬眸,定定地望着嵇堰:“妾身能相信郎主吗?” 嵇堰眉眼略一动:“看你自己如何做想了。” 她怎么想? 滢雪琢磨了一下后,嵇堰不知破了多少案子,这些都是本事。 嵇堰有本事,她觉得自己是信的。 半晌后,她说:“是信的。” 闻言,嵇堰收了目光,略一勾唇。 外头忽然起风,把未阖紧的门吹得“咯吱咯吱”的响动。 嵇堰忽站起朝门口走去。 滢雪望着嵇堰高大的背影,想起一会还得一块同榻,心头隐隐发颤。 本该心慌慌的,但不知为何,还是浮现了莫名其妙的想法:这般高大强壮的身躯躺下,她还有躺的位置吗? 见嵇堰忽然拉开了门,她蓦然回神唤了一声:“郎主要去哪?” 嵇堰动作一顿,转头半侧身睨了眼她:“去茅房,怎么,要一块去?” 滢雪:……谁要和他一块上茅房! 忍不住朝着他轻翻了一记白眼。 嵇堰转身正要抬脚跨过门槛,也不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收了脚,复而看回她:“我便罢,在外头可不兴朝人翻眼珠子。” 滢雪微微拧眉,眼中有不解。 她正狐疑间,嵇堰又道:“像是朝人抛媚眼。”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滢雪瞪向他的背影。 他才朝人抛媚眼! 他才不正经! 房门阖上后,滢雪抿了抿唇,往里间瞧去。 她的床似乎够大,能躺下两个嵇堰,同时也还能再躺下一个她。 只是她很难不紧张。 时间拖得越久,她便觉得越折磨人。这等待的过程,着实让人心里发慌,还不如直接躺下。 不知嵇堰是不是掉茅房了,小半个时辰都不见回来。 她在软塌上坐得小腿微微发麻之时,才站起在屋中走了走。 恰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她循声望去,隐约可见映在门上的身影。 是嵇堰。 虽然没过来几回,可但凡她在屋中,他都会敲门。 她上前去开了门,偏了身让他进来。 嵇堰入内,打量的视线朝着里间的床榻望去。 这床,比他第一回在青芷院瞧过那回还要精细。 床纱像是鲛纱,素色绸缎软衾。 他不用进去也知道是香的。 嵇堰忽生出感觉,让他这般糙的人躺在上面睡上一宿,都是暴殄天物。 若让娇气的戚氏去他那张床上睡一宿,第二日都该喊不舒服了。 嵇堰收回了目光,朝着长榻走去。 撩袍坐下后,看向略显踌躇的女子。 “今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