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滢雪哪里听到过这么糙的话,不禁被他这声“老子”给吓了一跳,好半晌后,眉心一皱:“你与谁称老子呢?” 她爹从未与她说过重话,可不像他这样。 嵇堰……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暗暗定神,沉着脸问:“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滢雪实话实说:“我又不了解你,刚开始以为是,后来相处久了些,便觉得不是。” 嵇堰眉心这才略略舒展。 “那你信这个梦?” 滢雪无奈:“我能不信吗?” “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的人,在话本里边出现了,在现实里也出现了。” “许是你在哪里听过,忘了也不一定。”他说。 滢雪摇头:“不止是这些人,便是有一些事,也与里边发生的无异。” “例如?” 嵇堰查案是靠证据,而不是猜测。 “我做这个梦的时候,科举还未放榜,但话本上边便有了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册,放榜出来后,与话本上的没有任何区别。” 嵇堰沉默,在思索她话里的真实性。 滢雪知道他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便是她,有人与她说这么离谱的事,她肯定是不信的,说不准还会把人当成疯子。 “我知你不信,但我记得在十一月 中旬,也就过个七八日,便会同时传出青源县主与英王定亲,陆景廷与长公主之女定亲之事事。” “这些事,事关皇家,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探听。” 她看着嵇堰,他面色沉沉,看不出来他是信还是不信。 片刻后,他又问:“除了这事,还有其他在近期发生的事?” 滢雪仔细回想,好半晌后,才道:“好像在定亲之前,户部尚书家的二姑娘寻死未遂。” 滢雪去长公主府赴宴的时候,见到与陆家兄妹二人交往甚密的那个姑娘,后来才知道是户部尚书家的姑娘。 “话本上说是因心悦陆景廷,本以为会能如意嫁给陆景廷,却不想会被截了胡,所以才会寻死的。” 嵇堰听了她的话,眉心便没有舒展过,他垂下眼眸思索着。 他本是不信神佛的,可听到她这般笃定,却是有了几分怀疑。 她说的这些事,要验证不过也就是七八日的时间。就这几日,他还是等得起的,到那时,便可证明她话中真伪。 但忽然又想到她说的话本,自己是那等形象,刚舒展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你说那话本是真的,又说信我不是那等人,不觉得自相矛盾?” 滢雪轻一摇头:“那梦里的话本,内容半真半假,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我要是全信了,岂还能与你这个害我父亲的凶手说这些?” 嵇堰心道,若非他昨晚灌醉了她,她也未必会破罐子破摔,把话给他说明白了。 但他也明白,这戚氏就是个娇娇,受不了气,是以也没有把话挑明火上浇油。 “那你说说看,我为何不是正角,而是反角?”他自诩还算是正值,怎么就成反角了? 滢雪掀眼瞧向他:“我说了,你可不要冲我生气。” 嵇堰:“说罢。” 端着姜茶又饮了一口。 “正角是那余三郎。” 嵇堰眉心一蹙,问:“三妹呢?” “是个……不起眼的小角,在十四岁前与余三郎定了亲,后来余三郎受伤被采药女所救,二人好上了。余三郎背信弃义要退亲,闹得满城皆知,三妹受不了打击,险些寻死,后来更是郁郁寡欢,十六七岁就没了……” 她说着,只觉得背脊发凉,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嵇堰,险些没被吓着。 他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黑了,眼底隐隐泛着煞气。 嵇堰舌抵了抵牙龈,哪怕现在还未验证她话中真假, 心下还是生出一股想杀了余三郎的冲动。 他语声沉沉:“继续说!” 滢雪也不知哪来的同情心,伸出手覆上了嵇堰搭在榻几上的手。 手背上有软软的小手搭了上来,方才一直捧着手炉,又捧着热水,手心暖暖的。 他抬眸看向她,见她神色中有几分怯意,便知自己凶狠的模样把人给吓着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她 的手。 “继续说吧。”声音没有方才那般冷硬了。 滢雪被握住了手,便后悔抚慰他了,想要把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