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狂妄地撒盐! 好在好饼当前,文哥儿和谢豆两个小孩儿也没嘀嘀咕咕太久,很快就开开心心地大快朵颐起来。 一别多时,老丘做的饼还是软乎乎的好吃极了! 文哥儿想着下次再吃到还不知得是什么时候,忍不住吃到自己肚皮滚圆。 过年期间老丘家人这么多,文哥儿再怎么厚颜也没好意思连吃带拿,只好带着一肚子尚书饼溜达回家,兴冲冲和他爹分享了丘濬特意为他做生日饼的事。 老丘,面冷心善,对人好极了! 王华:“…………” 真的吗?他不信。 王华道:“你不是开始学作诗了,这么棒的事不得赋诗一首纪念一下?” 吃了饼光向他这个当爹的炫耀怎么行,当然得写成诗去给谢迁看看、给李东阳看看,给其他亲朋好友都看看。 还有,老爷子过年得出去串门吧?要是能带上一首四岁孙子新写的诗,话题可就多了! 文哥儿可不上他爹的当,非常聪明地拒绝道:“我连韵脚都没背完,怎么能随便写诗呢?没学会走路,不能直接跑!” 王华乐道:“也不知是谁读了几首别人的诗就憋不住学着写。” 文哥儿:“…………” 一下子又想起了自家处女诗惨遭谢豆豆泄密的事。 可恶,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王三岁啊王三岁,你怎么这么笨! 还好,他现在是王四岁了! 王三岁干的事,和他王四岁有什么关系? 反正已经炫耀完生日饼的事了,文哥儿哼哼唧唧地跑走,省得他爹继续当面深挖王三岁的黑历史。 王华也没在意,他就是随口钓钓文哥儿,这小子上不上钩都不打紧。 都说知子莫若父,说得可真是一点都没错。 王华只是提了那么一句,文哥儿回去后就越想越心痒。 他爹虽然居心叵测,可是给的建议真不错! 这么好的老丘,合该让所有人知道! 教你如何设置阅读页面,快来看看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大伙都知道,他是老丘最喜欢的崽! 没有之一! 文哥儿跑出去玩了一天,也浪不动了,翻出《声律发蒙》开始找适合写诗夸老丘的韵脚。 接下来文哥儿白天每天出去撒欢,晚上每晚哼哧哼哧憋诗,憋到为期五天的正旦假期结束,可算是写出一首自己满意的新诗来了。 主要讲述,这不是普通的饼,而是满含心意的饼! 他和老丘,相差整整六十好几岁,感情却好得不得了,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忘年之交没错了! 文哥儿甚至在诗里记了一笔,说他以为这饼是老丘给儿孙做的,邱家兄弟俩也这么以为。得知这是给他的生日饼时,真是有人欢喜有人难过呀! 欢喜的是谁,难过的是谁,他就不细说了。 他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孩子,从不揭人伤疤! 年初六,假期结束,文哥儿一大早跟着他爹蹦跶到翰林院,兜兜里偷偷揣上了他怎么看都押对了韵的新诗。 一张小脸蛋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高采烈。 王华看在眼里,没有戳破,就等着看他一会要怎么作妖。 文哥儿很耐得住性子,没急着去找李东阳交作业,而是拿着《声律发蒙》给去锦鲤池边准备读书。 经过这个假期的实践使用(找韵脚写诗),文哥儿感觉这是用处极大的作诗工具,必须好好把它学透! 过年这几天天气又开始转冷,锦鲤池上悄无声息地结了层冰,走近时依稀能瞧见五颜六色的锦鲤在冰面下游来游去。 文哥儿蹲在边上问那负责喂鱼的老苍头:“水都结冰了,它们会冻死吗?” 老苍头正给冰面凿个口儿叫锦鲤透透气,听了文哥儿的话后笑答:“它们耐冷得很,不容易冻死,就是不能叫冰面上积太多雪,得及时扫掉雪让日头照进去才成。” 文哥儿左看右看,没看见鱼食,又追问:“今儿不喂它们了?” 老苍头道:“天冷了,它们就不吃东西了,得等暖和些再喂。” 养鱼居然也有这么多学问! 文哥儿由衷夸道:“您懂得可真多!” 老苍头道:“日日都在做这事儿,自然就摸清了它们的习性。” 文哥儿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有的人就算把同一件事做个十年八年,怕也还是什么都弄不清楚,大多都是别人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做。” 老苍头一咂摸,觉得这话竟也有些道理。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们这位“小先生”,听小先生有理有据地这么一夸,他心里都高兴极了。 文哥儿兴致勃勃地看了半天老苍头凿冰洞洞,一转头就瞧见年前那几个跟他学《声律发蒙》的少年皂吏都过来了。 见文哥儿终于注意到他们了,几个皂吏立刻齐齐喊了声“小先生”。 文哥儿一听这称呼,马上又有了“传道授业”的兴头,打开课本(《声律发蒙》)教他们读了起来。 到天光大亮,他又照旧就着沙地又给他们教了好些生字。 等时隔好几天的早课终于上完,李东阳他们也已经齐聚在直舍内修《宪宗实录》。 文哥儿哒哒哒地跑了过去,瞅准眼前这个人最齐的机会自信满满地掏出自己的新诗给李东阳看。 李东阳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文哥儿又写出了第二首诗。 他兴致盎然地接过诗稿一读,登时乐了。 这小子这诗写得吧,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 我,王小文,是老丘最喜欢的崽! 老丘对我超级好,亲儿子都羡慕! 那股子嘚瑟劲简直能从纸上透出来,叫人感觉有个逗趣可爱的小人儿在字里行间来回蹦跶。 李东阳摸着文哥儿脑袋,很大方地给了他一顿夸:“不错,回头我得拿给你师叔看看,让他去陕西后得抓紧时间多收几个弟子,要不然他可就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