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文哥儿指了个路便背着手到竹林里看竹去了。 文哥儿领着谢豆往村里跑,很快瞧见他祖父给他指的社学。 许是村里人掏钱翻修过,社学的房舍看起来挺结实,走近一看更觉讲堂里窗明几净。 瞧见最大的讲堂里坐满了小萝卜头,文哥儿转头朝比自己跑得慢的谢豆做了个噤声手势。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趴在窗边看王华给人开状元讲座。 因着都是第一回见到状元郎,小萝卜头们还是听得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假期被强迫补课的郁闷。 只不过到底都是小孩子,当有个临窗的小孩不小心扫见文哥儿两人,开小差这种事不可避免地像涟漪般往周围扩散开,一个两个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往外转。 还有胆子大地窃窃私语起来:“那是谁?”“没见过啊!”“有个好像是里长说的小神童!” 王·临时教师·对台下情况一目了然·华:“…………” 王华把目光转到窗外,一下看见了在窗外探头探脑的文哥儿。 他暂停了自己的状元讲座,绷着一张脸朝文哥儿招手,示意他和谢豆都进来。 谢豆很有些不好意思。 文哥儿倒是屁颠屁颠跑了进去。 结果王华给小萝卜头们介绍,说谢豆豆他爹也是个状元,谢豆豆读书可认真了,大家以后要是读书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找谢豆豆讨论。 文哥儿积极地在旁边看着他爹,意思是“我呢我呢”“爹你怎么还不介绍我呢”。 王华便慢悠悠地补了句“这是犬子王守文”“碰上疑问勉勉强强也能找他讨论”。 文哥儿听他爹介绍得这么敷衍,还说什么犬子不犬子的,贼拉不高兴! 不过在外人面前,文哥儿还算给他爹面子,没用“犬父才能生出犬子”之类的遗传学知识来和他爹抬杠。 就这么简单地被介绍了几句,文哥儿和谢豆很快被撵去后排坐下。 王华的状元讲座顺利进行。他本来就搞过好几年的教学工作,这算是他的老本行,劝诫起学生来自然一套一套的。 到状元讲座快结束时,王华还点名让文哥儿上来给小萝卜头们背一背《明日歌》。 这首诗内容浅显,用词俗白,很适合拿到社学来劝学。 文哥儿:????? 最怕蹭课突然点名! 对上他爹脸上的笑容,文哥儿也没办法,只得跑上去给小萝卜头背了首他抄过的诗文。 这一刻,写《明日歌》的钱福再度被列入他的记仇小本本上。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好在文哥儿现在每天早上还在坚持带胥吏们晨诵,区区读两首诗对他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他诵读时不是那种照着书本直来直去往下念的枯读,而是念得顿挫有度,该和缓时和和缓,该激昂时激昂,轻轻松松就把人带进诗里去,恨不得一句句跟着他念,追随他的诵念行走在诗里文间。 小孩子的注意力本来就容易分散,要是没掌握适合的句读技巧,读起书来便只是嘴巴动了,脑子根本不会跟着动,自然达不到“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好效果。 文哥儿“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把钱福的《明日歌》念完便走下去问有没有人能记住。 结果还真有人记住了几句。 这诗着实写的朗朗上口,好记得很! 再度充当小先生的文哥儿对这样的教学效果非常满意,兴致勃勃地说道:“记得几句就不错了。我跟你们说,这也是一位状元写的,等到牡丹花开的时候我让他亲自来教你们背完一整首!” 王华:????? 这小子可真是把钱福安排得明明白白。 让作者本人来给学生教他自己写的诗,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味呢? 一听又有一个状元要过来,小萝卜头们都沸腾了,激动得不得了。别人一个都没见过,他们马上就能见到第二个! 文哥儿把小萝卜头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又表示自己一句一句地再读一边,好给大伙再打个底,大伙可以提前背上几句,见到钱福立马开口背出来,直接震住他! 王华:“…………” 王华想想那个场景,已经开始替钱福尴尬起来了。 文哥儿却一点都不觉得有啥问题,开始一句句地领读起来。 别说,他这一整年的“小先生”不是白当的,教起学生来效果那叫一个好,小萝卜头们的朗朗读书声很快就从村头传到了村尾。 有人听了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状元郎,教得可真好。” 有的离得近些的,特意跑过去远远看两眼自家娃,再瞻仰瞻仰状元郎的风采。 听到有不明就里的人感慨是状元郎教得好,看清楚具体情况的人便给他们讲了起来:“可不是状元郎教的,是小神童教的。得亏我们这边的地好,才让小神童相中了我们这儿来租地种!” 众人于是又窃窃讨论起来,不太明白小神童怎地还要种地。但他们也没太纠结,他们要是能弄懂小神童的想法,怎么说都得成大神通了! 里长听着讲堂里头传出来的读书声也很激动,小声问旁边的赵渊:“真的吗?还会有别的状元郎过来?” 赵渊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的。” 毕竟文哥儿说过他老师要过来,据说他老师里头就有两个状元来着。 里长喜不自胜地道:“这可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真是来了个小神童,带来一串状元郎! 得亏他当时机灵,甭管文哥儿想要什么都积极表示这边完全可以满足,要不然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落到他们这个小村子里头? 要知道隔壁村里只是出了个举人,他们里长就拽得跟什么似的! 举人算什么?别看他们石子坳不大,接下来多沾几次状元气、神童气什么的,一准能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