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有耐心帮他把好几种稻谷分开种、分开晒、分开碾,赵渊却把这活儿干得非常细致,现在他们收获的稻谷可是单独分成好几麻袋的,晒谷和碾米还得靠赵渊接着干。 听文哥儿说等米碾出来就可以搞“赏米宴”,大家顿时更加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当场说定到时再约一轮。 王守仁说道:“出城来回有些费时,到时我们去大兴隆寺借他们灶头煮几锅饭,邀亲朋好友一起来尝尝便是。”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伙的一致认可。 于是这场别开生面的“赏米宴”便定在了大兴隆寺。 去别处宴客他们可能掏不起钱,到大兴隆寺设宴还比较经济实惠的。 大伙商量好日子,迫不及待地想回城去着手写帖子,争取把亲朋好友都邀请过来聚一聚。 租地的钱文哥儿给出了,宴客的钱合该他们来凑一凑! 文哥儿却是在回城途中顺道去寻老道士聊了聊。 文哥儿力邀老道士这位技术人才月底来参加他们的“赏米宴”,还给老道士介绍了一下大兴隆寺的方位,积极游说道:“很近的,进了城不用走多远就到了!” 老道士摇着头道:“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和太多人往来。” 赵渊也是这么个说法。 文哥儿倒是没太失望,掏出带过来的水晶镜片问老道士能不能摸索出这类光学玻璃的造法。 看着文哥儿满含期盼的眼神,老道士没要他掏出来的科研经费,而是直接收下了文哥儿带来的“样品”,表示有眉目了再让徒弟给他吱一声。 他已经把明瓦的制法研究透了,也该实践实践西洋玻璃的造法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位小友的信任? 别的不说,这么好的水晶镜片也值不少钱哩! 要不是真的相信他的本事,文哥儿怎么可能特意把磨得这样光润好看的水晶镜片带来给他? 不就是光学玻璃,有什么难的? 造,必须造! 文哥儿钱没花出去,还收获了老道士莫名的炙热眼神,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了野寺,文哥儿忍不住和他哥嘀咕起来:怎地他不要钱还一副很感动的模样? 王守仁想了想,说道:“世上许多怪才大多不被人理解,难得遇到相信他们、不用异样目光看他们的人,他们自然很高兴。这位老道长若是爱重钱财的话,就不会闷头钻研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换句肉麻点的话来说,那就是古时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 对于自家弟弟老能结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王守仁也觉得很稀奇。 瞧瞧吧,他三四岁那会儿和人家王文素通了几次信,就把人直接拐带到京师定居了! 还有丘阁老,经过私底下的多轮讨论,大伙一致认为文哥儿悄咪咪地给丘阁老下了降头,要不然他绝不可能和丘阁老那么要好,连著书都带着他。 才五岁就这样了,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还会霍霍多少人。 文哥儿对上他哥复杂的眼神,总感觉他哥没想什么好事儿!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文哥儿绷起小脸问道:“哥你是不是在心里编排我?” 王守仁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编排自家弟弟!” 文哥儿才不信。 兄弟俩回到家,自然是各自写起了帖子,邀请亲朋好友过些天一起去大兴隆寺尝尝新米。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来,挑的还是各个官署的休沐日。 隔天收到了帖子,大家都觉得挺新奇,见过赏花的、赏画的、赏雪的、赏新居的,就没见过赏米的,这么稀奇的新花样还真的只有文哥儿才玩得出来。 东长安街走到大兴隆寺也没几步路,大伙便都欣然答应下来。 何叔接下来几天都在练习熬糖,临到“赏米宴”前一天,他做糖葫芦的手法也已经炉火纯青。文哥儿托人扎了个稻草糖葫芦架子,插满一草把在家里吆喝了一圈,给每个人都“卖”了一根,又叫金生帮忙扛去离得最近的谢家,跑人家家里也吆喝了一圈。 弄得谢迁回到家时听见家里满屋子欢声笑语。 文哥儿本来正在向谢豆豆和昔娘兜售糖葫芦呢,瞧见谢迁回来了,便也不喊广告词了,麻溜往谢豆兄妹俩手里头一人塞了一根。 他哼哧哼哧地把所剩无几的糖葫芦扛了过去,热情地招呼谢迁这个重量级顾客:“先生来一根吗!上好的冰糖,上好的果子,才能做出这么好看的糖葫芦,不尝尝实在可惜了!” 谢迁瞅文哥儿一眼,说道:“一天到晚净想些没用的歪点子。” 文哥儿才不这么觉得。 第二天大伙齐聚大兴隆寺,他又让金生帮忙扛着插满红艳艳糖葫芦的草把出门,趁着还没吃饭给大伙吆喝了一圈。 弄得过路香客带着的小孩都好生羡慕。 好吃不好吃不打紧,关键是好玩又好看啊! 李东阳取了根晶莹可爱的糖葫芦,乐道:“看来你又多了样营生,以后肯定不用愁吃不上饭。” 文哥儿骄傲地道:“那是自然的!” 既然是“赏米宴”,先上桌的自然是米,文哥儿安排了一碗碗生米摆在桌上齐齐亮个相,叫大家先瞅瞅米没煮熟的时候卖相如何。 他自己还积极地上前抓起一把米看来看去,专业不专业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觉得他玩得特别起劲。 文哥儿也确实玩得很起劲,谁能拒绝把手插进米堆里、好生感受那白白细细的米粒如何在手心流淌的快乐呢! 可惜碗还是太小了,不如米缸里的米好玩! 大家都点评了一轮,文哥儿才把碗挨个转过去。 碗上贴着新米的出处,好叫大伙能瞧瞧自己评价最高的米是哪一种。 接着就是大家一起品尝新米煮出来的米饭了。 事实上对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