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卖力,二话不说带着样品回去忙活起来。 朱厚照把事情吩咐下去了,又含着颗糖继续练字去,这次是卯足劲要把“天下第一学”这五个字给练出点样子来。 这边文哥儿正呼朋唤友要去为金生撑场子,那边谢迁也终于腾出空来跟王华讨论儿女婚事。 王华曾经认为让儿子成个亲儿子就会成熟起来,现在实践证明成亲并没有这个奇效,比如他的长子王守仁如今明明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还是时不时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 兴许他们老王家的儿子都成熟得比别人晚一些。 想想就脑仁疼。 王华道:“俭哥儿要在余姚那边成婚,婚期定在三月。拟定婚期的时候我们就算过了,三月以后基本没什么好日子,得一直到十月才有宜嫁娶的吉日。正好到时候俭哥儿和豆哥儿他们考完乡试了,不管过没过都能回京师来,不如到时候婚期定到明年十月好了。” 谢迁也不急着嫁女儿,闻言点头赞同了王华的话,总得让谢豆他们这些当兄长的先成了婚再说。若是谢豆那小子赶不回来张罗文哥儿和他妹妹的喜宴,照他那性子怕是要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就初步定到明年十月,等明年再好好择个吉日。 两个老父亲商量好了,王华便回去把这事儿跟文哥儿讲了。 文哥儿本来挺遗憾谢豆他们留在老家成婚,自己这个当弟弟的没机会吃他们的喜酒,现在听说他们明年考完乡试得回来给他张罗婚事,登时又乐呵起来:“那挺好的,我不用给他们帮忙,他们得给我干活,算我白赚!” 王华懒得搭理他,摆摆手让他自己玩耍去。 文哥儿屁颠屁颠去找赵氏说起这个喜讯:明年十月,他就要有媳妇啦! 时人讲究男女大防,他与昔娘虽是从小相识,年岁渐长后能一块玩儿的次数却不多,相互之间单独相处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 若说文哥儿从小便对昔娘有什么情愫,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从前的玩伴多如牛毛,且他从前想做的事也多得不得了,自然没什么心思琢磨什么情情爱爱。 即便是前些年在谢迁的安排下定了婚约,他于男女之事也不甚开窍,只觉这桩婚事挺好,要他说好在哪儿他也说不出来。直至那日听旁人说起与他们有关的事,他心中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些隐秘的期待来。 谁不希望成婚后能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只一点不好,从前心里没那想法的时候可以坦坦荡荡地互赠礼物,现在每次察觉未来丈母娘投过来的目光总有些紧张。 所以听说婚期初步敲定下来,文哥儿自然特别高兴! 成了婚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待在一起了! 赵氏见他这般兴高采烈,无奈地说道:“瞧你自己都还是小孩子心性,成亲后怎么当人丈夫、当人爹爹?” 文哥儿信心满满地说道:“丈夫肯定是可以当的!”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爹爹倒是可以晚些当,大哥不就快三十才得了亿哥儿吗?咱不着急!” 赵氏闻言连呸了三声,责备道:“哪有还没成婚就琢磨着晚些当爹的?” 文哥儿才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成婚就有被催生的迹象,立刻找了个由头直接溜走,省得被他娘念叨什么“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孩子还是别人的好玩,自己的娃得日夜看着,多愁人哪! 还是等他们多逍遥几年再说吧! 赵氏见文哥儿一脸敬谢不敏地跑走,顿时更加无奈了,瞧着手头才看到一半的账本直叹气。还说自己可以当人丈夫了,这性情不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