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一看陈安安跟自己急眼,立刻明白过来,急忙松开手低声说道。
“小同志,你别担心,我真不是坏人。
实话跟你说,实在是俺家油票早就用完,俺家老爷子就喜欢吃点儿油大的。
实在是弄不来肉票和邮票,要不然我也不能大街上这么做。”
陈安安犹豫了一下,如果能卖出去这些食用油的话,也能赚一笔钱。
自己手头肯定得多留点儿钱,离了傅淮安自己还真就是个普通人。
队里可没来钱的进项。
刚才买东西已经花了一大笔钱。
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可是交易自己又没有一个好办法。
“同志,我也没干过这事儿。”
陈安安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自己有这个意思,但是没干过这事儿,表示内心很担心。
女同志一听这话有门儿,眼睛都亮了,想了一想。
“要不这样同志。”
“我把我工作证给你,这样你就不担心我会害你。”
“我要是想害你的话,你只要拿着这工作证举报,说这油是我卖给你的。
倒打一耙,你总会吧,颠倒黑白你也会吧?”
为了买这桶油,这女同志还真是下了力气,陈安安被逗乐了,不得不承认,这女同志恐怕也是没啥经验。
主要是女同志居然把自己工作证拿出来,这年头工作证比身份证还重要。
也不怕自己拿着工作证直接跑。
“行吧,那就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
陈安安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决定冒一次险,有时候这东西不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女同志把工作证塞到陈安安的手里,陈安安打开看了一下,居然是县里自来水公司的会计。
对方姓王,叫王春梅。
看起来倒是一个挺精明能干的人,而且能做的会计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
“你别担心俺家男人是自来水公司的经理。
我把底交给你,就是怕你担心。
俺家肯定不能干那种丧良心的事儿,也知道你们村儿里人榨油不容易。”
“我能遇到你,真的是运气。”
“俺家老爷子病了,整个人骨瘦如柴,啥东西都吃不进去,吃啥吐啥。
老爷子现在瘦的连60斤都没有。
眼看着老爷子顶不住,孩子他爹就是觉得老爷子临走之前总得吃顿饱饭,无论如何得弄点儿肉啊。油大的东西。
可是你知道这年头儿到哪儿弄这油性大点儿?
俺两口子虽然是干部,但是实在是供应的票就这么多。想多买,找不着地方。”
陈安安一听,心里一动,老爷子描述的这个样子有点儿像是厌食症。
“王大姐,我您说的老爷子这个情况我瞅着像是厌食症。
您要是放心的话,就带我去瞅一瞅,我原来是个大夫。
俺家有老方子专门针对这厌食症的,也不费啥钱,基本上就是食疗加药疗。”
女人一听这话眼睛一亮,
“啥?小同志,你不会是骗我吧?”
“哎呀,同志,我骗你干啥呀?
我拎着这油壶也急着回家呢,要不是你说老爷子这情况跟我家治的这病的情况一样,我也不能这么说。”
“行,那走走走,死马当活马医,你不知道老爷子这情况好几年了,眼看着人都快没了,我们家老爷子那唉,那可是老功臣。
多少大医院都去看了,可是没有医生能治得了。
这一回回到家里其实就是唉,就是等死,你要是能治好老爷子,姑娘,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放心,我拿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
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才能知道,原来老爷子也算是一位老功臣,开国元勋。
只不过这几年不知道为啥突然得了这么一个病症。
吃啥啥不香,一开始还能少量的吃点东西到后面从一碗饭变半碗饭,半碗饭便少半碗饭。
而现在只能喝点儿稀的,有时候稀的喝进去还会吐。
看了不知道多少专家,去了多少医院,可是最终都没有把老爷子的情况治好。
老爷子现在基本上也就喝两口米粥,勉强为生,可是身体状况是越发糟糕。
陈安安跟着王春梅来到了他们家的院子,他们家住的是筒子楼,这筒子楼和人家的小院儿不一样,显然是筒子楼里比较宽敞的两户人家并成一户的。
有人看到陈安安手里拎着的油壶,不由得两眼放光,
“春梅呀,这是谁呀?”
“哎呀,这是俺们老家的亲戚,俺妹妹来看俺爹来了。”
王春梅没多说,拉着陈安安急忙进了屋,走进屋里才发觉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