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中,且早已停止了呼吸。 阿仂瞪大了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猛然回头,试图叫人。 但当他回头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可怕的景象——一个“无头人”,正提着灯笼,站在他的背后。 人无头,自是活不了、也站不住的。 所以阿仂的那名小弟,并没有站太久。 他能以无头状态在那儿站上几秒,也无非是因为砍他头的那个人,出手非常得快…… 而这个出手极快的人,其下一个目标,就是阿仂。 叱—— 就在阿仂即将惊叫出声的当口,其右肩忽被人一把攫住,紧跟着就有一截冰冷的刀锋捅入了阿仂的腹中,让他的喊声又噎了回去。 这短短的几秒,对阿仂来说,无比漫长。 他感到冷。 被死亡拥抱的那种寒冷。 恍惚间,他已分不清……究竟是他的心痛,还是他那正在被搅动的肠子更痛。 而此时,凶手的脸,自也已清晰地映在了阿仂的瞳孔中。 “你……”阿仂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涌起的是懊悔和绝望。 “仂少,还记得我刘桦强吗?”刘桦强一脸冷漠地看着阿仂,用讽刺的语气缓缓说道,“兄弟来报你之前的‘收留之恩’了。” 阿仂,无言以对。 眼前的报应,无疑是他自己做过的孽……之一。 当初阿仂为争龙头,拉拢刘桦强这“衡州人屠”之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了。 站在刘桦强的角度,他无论是“纳投名状”,还是酒楼一战,都已尽力而为,没有对不起阿仂,但当他被柏逐龙生擒之时,阿仂却毫不犹豫就把他给卖了。 此仇不报,他还能叫刘桦强吗? 他不但要向阿仂复仇,还要用让对方最痛苦的方式来完成。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其实以刘桦强的武功,要偷袭并杀死阿仂,一刀足矣。 只是他觉得,一刀断头这种路子,太便宜对方了,不能让对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断气——他就是要让对方先目睹唯一的亲人惨死,然后慢慢感受什么叫“肝肠寸断”,最后再咽气,这才解恨。 而阿仂呢,他杀邓伯、监守自盗、嫁祸大啲……可谓机关算尽;本以为今夜过后,自己便反败为胜,此后大事可图,没想到,却死在了此时、此地……死在了一个因私人恩怨而不计后果的狂徒手中。 这便是—— 从来天运总循环, 报应昭彰善恶间。 信是冥冥原有主, 人生何必用机关? 当然,有些时候,天运,也是要靠人为来推动的。 或许阿仂的死是报应,但促成这报应的,除了他自己种下的因果外,那将刘桦强从狱中放出的李崇达,也是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