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认真道“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打趣我没有关系,连累谢先生清誉就不好了。”
“还知道怜香惜玉。”马文才不阴不阳道。
苏映秀“”
马文才还有脸说她不正常,也不审视审视自己正不正常,这两天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像只竖满刺的刺猬,逮住她就狂扎个不停。
不过被马文才一通插科打诨,苏映秀的情绪平静下来,仔细想想她穿男装的样子跟公主打扮差别还是挺大的,谢道韫也许认不出来,她不能自乱阵脚。
这时门外传来簌簌地脚步声,浅蓝色的裙角一闪而过,谢道韫来了。
待她走上讲席,学生们整齐划一地站起来,深鞠一躬,行礼道:“先生好。”
谢道韫气质温婉,神情散朗,有林下风气,嗓音柔声细语,“请坐。”
众人重新落座,保持上身姿势端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好学,他们都想要留给对方一个好印象,除了谢道韫家世背景不同凡响,本身才学出众,她还是一位美女。
而男人在美女面前,一向都有强烈的表现欲望。
在一群尚未涉足官场的学子们眼中,宰相谢安是遥不可及的庞然大物,就算某些人心里觉得女人不配压在男人头顶上指手画脚,可因为顾忌谢家权势,不想得罪当朝宰相,明面上也不敢与谢道韫作对,所以今天的课上的格外舒心。
钟声响起。
学子们放下手中研读的商书,起立行礼,“先生再见。”
谢道韫上完课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面带微笑,径直走向苏映秀。
苏映秀瞬间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马文才在一旁虎视眈眈。
谢道韫在苏映秀面前站定,眼神通透,冲她低眉颔首,“萧公子。”
苏映秀眉梢一挑,整颗心落到肚子里,笑容感激地回礼,“谢先生。”
谢道韫蕙质兰心,她既然知道苏映秀的来历,自然不会当众叫破她的身份。
她含笑道:“出来时曾有幸见到令尊,令尊有交代如果见到萧公子,定要转告一句话。”
苏映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什么话”
“公子不必紧张,”谢道韫轻笑一声,目光温和,“令尊只是说让你玩够了,赶快回家。”
苏映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让她现在回去就行。
“有劳谢先生了。”
“萧公子不必客气。”
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映秀和马文才结伴去饭堂吃饭的时候,马文才用一种看新奇事物的眼光频频打量她。
直到回了房间,也没有收敛。
苏映秀觉得自打她认识了马文才,无奈的时候特别多,她也懒得去猜,直接明了的问,“又怎么了”
马文才说:“尽管你平时为人低调,但从我见你的第一眼,你只用两根手指就接下了我射出去的箭,那时候我就看出你不是一般人。”
就这她还以为马文才早就知道了,毕竟她也没有特意掩饰。在古代,世族和庶族的待遇,天差地别,既然有这个身份,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只是我没想到令尊还与谢家有私聊,听谢道韫提起令尊时的语气十分敬重,可见令尊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马文才分析到这里,抬眸直视苏映秀的双眼,“你姓萧,建康姓萧,能被谢道韫尊敬有加,也只有从王、谢、袁、萧四大家族里的萧家了。”
苏映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就是当今皇上萧衍背后的那个兰陵萧氏。”
“可那又怎样”
马文才没有明白过来苏映秀是什么意思。
苏映秀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你就算推测出我来自兰陵萧氏那又怎样还是说你准备讨好我,让我帮你在家中长辈面前说说好话,推举你做大官”
马文才脸色漆黑,愤愤不平地拍案而起,“我若为官,定然是靠自己的真凭实学,用讨好别人来达成目的,那是在侮辱我马文才”
苏映秀反将一军,“那你干嘛非要对我的事刨根究底你看起来也不像在意他人私生活的人。”
面对她的质问,马文才只觉胸口发闷,心头浮起一缕缕的委屈,绵绵不绝。
苏映秀是他唯一称得上“朋友”二字,被他纳入保护圈内的人,他想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些苏映秀,这有什么错
两人不欢而散。
而今晚过后,马文才和苏映秀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战。
不和对方说一句话,自顾自做着手头上的事,偶尔眼神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双方同时愣住,然后飞快移开视线,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他们好像在玩谁先搭理对方,谁就是小狗的游戏。
两人之间奇怪的相处模式,古怪的氛围,立马吸引了书院学子的视线。
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