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离开她。
别让碧游宫只剩下她一个了。
可去求谁,去求师父吗?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师父一面。
求救在丹药上最为精通的大师伯吗?可他早就已经站队阐教。
在没了兄弟情分带来的爱屋及乌之后,她们这些披麟戴甲、湿生卵化之徒哪里值得浪费他的仙丹。
龟灵的身躯已经被千万个肉眼无法看得到的细孔穿透,她的身体被小白抱着,可身上依旧出现了无数个血点,染红了小白洁白的衣衫。
即便是她一直试图捕捉鲜血也无法挽回。
最爱逗她的龟灵师姐变换了道体,颤抖失力的手臂竭尽全力抬起手来敲了敲小白的额头:“截教争一线生机,但我身为弟子绝不丢师父脸面。”
“小白,你练诛仙剑这个杀伐之剑时间不短,但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受过杀伐的意思。”
血液已经染红了手掌的手握住了她从小看顾大的师妹,她说:“与其空耗时间最后死在蚊道人手中,倒不如死在诛仙剑手中。”
“小白,成全我。”
“你诛仙剑的刃,由我来祭。”
......
“我的龟灵师姐,是死在我剑下的第一个。”
她总算不用再硬撑,她总算可以好好的哭一哭。
纤弱的身形将她自己抱了起来,她不要求大师兄的回应,她就是想要找个能够让她放心的人好好的说一说。
“她说,她无愧截教,无愧师父。”
小白没有问大师兄为何临阵叛逃,他们同门几个已经过了需要言语清楚的地步。
她顺着力道将额头磕在了他的膝上,只是这一次她得不到他掌心的抚摸了。
“小白,截教的道义咱们有不同的诠释,但你不会怕的,对吗?”
大师兄依旧沉静的声音让小白镇定下来。
他们四目相对,良久未曾开口。
等到一声蝉鸣之后,小白脸上泪痕未干,就已经轻笑起来。
阳光清浅,她的唇格外的潋滟,笑意肆意,比之前懵懂的无忧无虑还多了了然于胸的骄横:“是,我不怕。”
谁说封神量劫结局已经注定?他们偏偏不认输。
即便是绝处,也要截取一段生机,本就是他们截教的道义。
天道要亡截教,他们可偏不消亡。
从前的师兄妹两个在四目相对之中,不用多说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毕竟,此地太多圣人了。
多宝这一次没有替她擦去泪水,而是看着小白自己擦拭。
等待她擦拭赶紧,他的手中多了一只金蝉,伸手朝着小白递去,见小白不解,解释道:“他在我到了灵山那一刻有了灵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够修成道体。”
“来给他取一个名字吧。”
小白未曾见过刚有灵智却还没有修炼成道体的生灵,而这个金蝉在掌心之中很小,小的比她的原型还要小。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见着那金蝉主动飞在了她的掌心之中这才露出这些时日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他好乖啊。”
小白伸手戳了戳他,他也不躲:“就叫金蝉子好不好?好听。”
这时候了多宝也不好反驳小白,只在心里喟叹,小白不仅别的和师父学的十乘十,就连取名也是如出一辙。
他本以为师父给小白的取名,小白也会不满的。
见她已经振作,多宝也就放心了起来,那遍布灵山的威压让他知道外头那个圣人已经等不及,时间已经不能浪费了。
或许,那位圣人也想到了自己刚才想到的事。
身着布衣的道人头上三千青丝瞬间消无,那三教弟子第一人的修为在刹那之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眼神悲悯,面色从容,即便已经没有任何修为,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依旧伸手朝着小白行了一个佛礼:“道友,有缘再见。”
两人两两相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立之感,久久无言。
直到那穿着洁白道袍的白发圣人落在了容白身后,似提醒,似命令:“该走了。”
小白深吸一口气,回了一个道礼:“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那头顶光洁的道人笑了起来。
“贫僧,如来。”
......
容白闭上眼眸,而后将金蝉子放在枝叶之上,没有任何眷恋的跟在白衣圣人之后离开。
裙摆如云,衣袂偏飞,从如来的视线之中只觉得他们的衣摆好似合在了一起。
他知道小白在一个圣人面前做些什么难如登天。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泄露一丝的情绪打草惊蛇。
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不止有多久才会迎来下一个转机,不知究竟有多少同门还能够在各地一同并肩作战,也不知道每一个能不能走到最后,但他们都不会放弃。
绝路逢生。
截取天道一线生机。
小白,这个年岁到如今只有一万八千岁的道人。
与盘古大神支撑天地一样年岁的道人,她只活了这些年岁,就已经见过巫妖量劫和封神量劫,他相信她会在元始天尊身边熬过去。
因为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