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为王子腾一番话给气到了,心道:若是皇兄在此,你岂敢如此无礼? 此间想法刚刚落下,突闻屏风一侧,一名如石雕般闭目矗立的白眉内侍,睁开了眼。 见此,王子腾也在瞬息察觉到了异常,想到了某种可能,他面色一变,当即屏息。 下一息,白眉男人如一阵风一样,径直来到了少年身边,声音尖锐道:“不好,有迷魂散!快屏住气息!” 而王子腾来不及吩咐什么,咚咚咚声中,包厢门口的带刀侍从,反应慢些,即有几人晕倒在地。那俊美少年亦变得昏昏沉沉,摇摇欲坠,但为白眉内侍搀扶,侧身躺在了旁边的榻边。 同一时刻,于楼阁里,刀剑的碰撞声,还有杀喊声,亦然响起,内里还夹杂着“明教在此,京营节度使受死”之音。 “公公,还请照顾好殿下,当有反贼来犯,我去诛之!” 王子腾缓缓平息心情,拿起了佩剑,以腹语道。 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王子腾,少小也有跟着家中武师,学过一些武功,而今道出的腹语,正是鲜有人知晓的武技之一。 旁人只道王子腾是个文人,谁又知其之武道,远超文道? 当年的开国元老,恐只有贾家宁荣两位国公之后,才忘了昔日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时的武功。 白眉内侍颔首应下,一双眸子注视着周边情况。 同时,王子腾大步往外行去,平日不喜形于色的他,神色分外凝重。 他陪伴这位年轻的贵人,来此以观局面,不过临时决议,又怎会暴露出来? 从包厢外传来的声音判断,似乎是为他而言,那是不是说……他的身边人中有反贼? 这般一想,王子腾不觉惊出了一声冷汗,眼望着顶楼处,剩余的亲卫,眸光不禁垂了垂。 “陈文,徐省,你等六人留下,不可让贼人踏入此地!余者随我下去诛贼,再为五城兵马司……去信,按计划进行,且不得放过任何一个明教反贼!” “唯!” 王子腾一声令下,他随即也拔出了长剑,顺着楼梯望向下方打斗的声音,寒声道:“且随吾杀了这些贼子!” “杀!” …… 同香味阁紧邻的酒肆,同是顶楼,一窗户正开出一个缝隙,一双清冷的眸子正冷静注视着对面发生的一切。 正是重做好伪装,静待时机的贾峥。 时下的他,穿着连身黑衣,只露着一双眼睛于外。三番两次更换行头,这么做,也是为了防范传闻里的大内密探追查。 于贾峥身后的酒肆房间内,三男三女子同样中了迷香,而今正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意识到,天下第二反贼头子正站在他们面前。 香味阁内的构造,再度于脑子里过了一遍,贾峥吞下数个解毒药丸,但见其中厮杀声最是激烈时,贾峥动了! 他双脚于雕刻花纹的地板上轻轻一点,手中让孙泽专门寻来的三棱刺亦是扬起,整个身子如同离弦之箭,飞向了香味阁顶层,已被关闭的窗户处,并凭着于气息的探查,重重刺了进去。 果断,锋利。 “啊!” 一道轻微的闷哼声传来,贾峥便明白此地隐藏的那位高手,大抵中了他的偷袭。于三棱刺上,他涂抹有十几种毒药。即便是内功高手,若不迅速动用内力逼出,亦将难逃一死。 人于本能上,都是惧怕死亡的。 贾峥赌得就是对方会措手不及,而致注意力分散。但也要防止意外,如敌人故意引他入内…… 借此机,贾峥虚掷一个铁盒暗器,整个身子透过空隙闯入。 包厢内的境况,再入眼帘。 王子腾已然不在这里,唯有一昏迷少年和白眉无须的男人,于屏风侧。 门口处,得闻内里打斗声,让贾峥意外的是,却没人涌进来。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群护卫,或者王子腾本人,于面前这位看似普通的男人,有着充足信心。 “你的轻功很不错!” 见贾峥未有答言,竟是主动刺来,白眉男人伸出了带有铁钩子的右臂,不断阻挡,言语竟还透着几分轻松,显得游刃有余。 这情况……仿佛丝毫没有受到他那一击影响! 贾峥心里便是一沉,但见白眉男子将那昏睡的贵气少年护得颇为严密,他一边奋力以三棱锥刺之要害,一边思考着现状。 “不用多费力气了,如果是你们教主在,我或忌惮之,但凭你,还打不过我。只要……” 白眉男人话没说完,贾峥竟是从衣袖中扣动了装有毒针的扳机。 白眉男人虽有躲闪,但还是有两针射在了他身上,动作且也微微一顿。 完全不给之过多反应机会,贾峥匍匐身子,其之右手,在有几个飞刀刺去……并快速靠近,不断以三棱刺击之要害。 数个回合后,白眉男人脸色已有些发紫,正是毒液入体之迹象,另一个胳膊已然顾不得那少年,他看向贾峥的目光早有转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你……你到底带了多少暗器?” 贾峥没有回话,面上充斥着一股“不杀你决不罢休”“休想乱我心神”之态势,再度刺去。只是五脏六腑挨了这白眉男人的掌击,亦难忍疼痛。 再度临近间,贾峥突然转了方向,将倒在地上的少年拦在了怀里,并以三棱刺对准脖颈。望向已然近身,手掌距离他头顶不过两寸的白眉男子,混杂着假声道: “我跟着师父于深山习武,自幼就擅长速度,公公可以试试,是你的掌法快,还是我的手快!另外,我手里的这位贵人,若是死了,公公还能活吗?公公身上的毒,便是一流高手若不及时处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