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子,来犯之敌,当有数百,且有手持军中弓弩,正从前后门攻来!为保安全,贾公子还是待在屋内,我等黑铁骑自当应战!” 任淼转头道言间,视线在那箱子上微一停留,面上凝重却未减去,他在舍内的贾峥说了两句后,急向旁边的部从,传令做好守卫防御。 黑铁骑装备精良,便是打探到数倍之敌,依旧没有惊慌。他们不怕正面之敌,只不过来此于暗处的刺杀,让很多人心里一直拥有阴云。 贾峥从内步出,在路过死去的智能儿时,以席子将之尸体覆盖,放在一旁角落里。旋即来到门口,同这位任姓统领并肩而战,望向火光四射,带有破空声的水月庵前门,思衬道:“这暗地里偷袭的刺客,该是跟着我们许久,但突兀到来的敌寇,今又处于天字脚下,任统领以为,会是哪里来的人?” 任淼方下达一命令,闻听此言,那双如鹰般的眸子,转向了西南方向,声音混合着积雪风声,显得飘忽清冷道:“这两年来,翠云山一带,有盗匪占山称王,可因之地势复杂,加上盗匪之警觉,顺天府多次前往剿匪,一直没有结果。 民间传闻里,翠云山匪众当有数百,敢堂而皇之,到达神京城外掠夺,也只属此间人马最为可疑!” 任淼之言,若是深思过去,就能发现,碰撞在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点,这群匪寇显然是有人指使。 那如果敞开了讲,说不定正是神京城内的一些人,一直与之有联系,而为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见这一次,各自争相露出了头来。 “前次金陵薛家之生辰纲被盗,就是同此盗匪有不少干系,宫里也有令黑铁骑行以调查过……” 任淼点到为止,恰也是解释了他对于这群匪寇,为何如此熟悉。 贾峥不想这群贼寇,竟然同他上次让明教调查的贼人有关。 他心思间,看了眼身后箱子,道:“贼寇来势快速,目标明确,有不破水月庵,不罢休之态。看来正是为了我等受命来取的此物。 而敌人明暗结合,若是这样继续下去,我方伤亡越来越多,恐会中其计。至于说援军……” 秦业牵扯之巨,连数百匪寇都能为人召来,难保神京之地的一些驻军,不会受其影响。 到时候天子问事,这群幕后权贵们,只需找个借口,就能顺势搪塞过去。 故,贾峥于可能来支援的援军,并不报什么希望。 他这话语里的意思,任淼也听懂了。 作为皇帝亲卫军的军将,以前便是皇帝为储君时,可没少见过各种肮脏的事。 “贾公子有何见解?” 面对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这位原本冷冰冰的黑铁骑统领,语气不觉柔和了些。 此间问询,也是他见贾峥胸有成竹模样,遂生咨询之念。 贾峥遥望黑夜,伸出右手,又紧紧握住那落下的雪花,道:“我们而今处于被动之间,要想击杀这些敌人,那只有变被动为主动! 依黑铁骑的战力,正面对付匪寇,自无问题。 眼前的问题,且是暗处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敌人。 若是任由敌人这么施为,距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方能战之人,会越来越少…… 贾某的意思是,想办法先解决这群缩头乌龟,在此事上,还需任统领能配合我一二!” “任某明白贾公子意思,便请贾公子直言怎么做罢!” “我需要十名弓弩手,十名刀盾手,另于这尼姑庵内,且需将黑铁骑十人一队,再做集中,选好防御之重点位置。 庵内的姑子们,想来以其中也有地窖之属,让之好生藏好……” 百年前,建州女真人入关,烧杀抢掠,当时不仅是神京城内,出现了千丝万缕的地道而做抵抗。神京城外,含广大顺天府地域内,寺庙,普通百姓家,都有预防的地窖地洞之属。 “好,就依贾公子的安排!” 任淼点头应下,当即叫来人,再度安排起来。 半刻钟后,贾峥所需的二十人,就到了身边。 在说道好规则后,一应黑铁骑排成行列,按照贾峥要求,往黑暗的院墙处进发。 “左三上四,射!” 咻咻咻! 贾峥闭目,感知着气机流动之间,黑铁骑的弩箭,迅做射去,随行的另一部分人,则高举盾牌,防止两侧偷袭。 “啊啊啊~” 一道惨叫声传来,显然黑暗里擅长藏匿的江湖高手,为弩箭射中。 转移到水月庵前端,以命阻贼人的任淼,听到背后传来的响动,其人看向贾峥方向,心道:这位宁府贾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听风辨位之能,一些武人也难做比较! …… 水月庵外。 密密麻麻的火把光照下,可见一队队盗匪,蒙着脸,手持宽刀,另有持一些弩箭,不断向那大门攻去,又不断后退。 但盗匪到底是盗匪,平日打家劫舍还算可以,遇到正规朝廷之部,胆怯之念,显露无疑。 那为首的贼首,见此之况,扬起长刀,杀了数人后,进攻的脚步才快了些。 距离杀喊声响动的水月庵大门,约莫有百丈距离。 此处布满积雪脚印的林间小道上,有几个人,穿着夜行衣,遥望水月庵内外的火光,也正做着合计。 一弯腰驼背的矮胖男子,恰听到一声声惨叫,不禁哼道:“哼!这皇帝老儿,果然有准备,其中怕是有一些内功高手,竟判断出了我家孩儿的方位! 我飞扬门就这么点人了,这次受命连夜相助,可不能全被杀完,以门里绝户了可不成! 到此时,还请大师出手罢~” 站在前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