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还能保持面色,王夫人在一旁就忍不住挖苦道:“看来老祖宗是关心过了,峥大爷好得很,唯独让咱荣府出了事,二老爷不仅被去职,还被下了刑部大牢。便是宫里的元春,这次也受到了不小影响。 老祖宗白日还说,宁府有什么需要帮忙,荣宁二府一家亲,正好再为峥老爷提醒二三事,我看是不需要了……” 王夫人的话语,非常刺耳。 不远处已分房出去,开始独自养育儿子贾兰的李执,闻此,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自从丈夫去世后,婆媳二人的关系,更为冷淡。 王夫人将所有溺爱,也都给予了宝贝儿子贾宝玉,于孙儿贾兰关注并不算多。 且言自家婆婆也是王家这种大家族出来的,但在很多事上,习惯性的认死理! 拿旁边东府事来说,那秦家后续事强加上去,连东府几位不相干的女眷,在方才屋子里的宴席上,皆各有针对…… 作为国子监之女,李执不仅熟读诗书,在各种见识上,也相对超前。 其这些年,只是将心思,更多地放在儿子贾兰教育上。 如前番数度,她对贾府事,看在眼里,无可奈何。 而这次王夫人对待宁府的迁怒态度,让她有种难言的感慨。 宁府峥老爷为人算是不错,同亡夫贾珠同辈份,于兰哥儿这等晚辈,也是多显重视教导,丝毫没有受贾家内部影响,可见是个宽宏大量之人。 但处在西府这样的环境里,又有宝玉等不学无术之属,虽有分房独院,可越发忧心儿子贾兰将来学坏了。 “或许,等过了年后,同老太太说说,带着兰哥儿往外面住去!” 李执心想到,并不经意里,看了眼贾峥坚毅的面孔,想到了丈夫贾珠当年也是这般,不由得叹了口气。 关于王夫人近几次里,明面的态度变化。 这次同来的荣府其他女眷,比如尤氏就感受到了区别。 不过,现在宁府是贾峥当家,她们这些女人,实也不必说什么,想来峥老爷自有决断。 尤氏望向那道身影,不禁想起从珍大爷去世,贾峥主持宁府后的一件件事。 这位峥老爷,相比于以前的珍大爷,委实是一个能干之人,行事有原则,关怀弱小,关键得宫里相召,前途无量……若是她小几岁,说不定会考虑嫁给这样的俊杰! 而自家另外两个妹妹,这段时间内,便是在宁府内过的比以往“清平”些,也没有选择离开,特以自家二妹妹,可不是看中了峥老爷年轻未婚。 不说为妻,这样的人物,能为之妾,那都是莫大的福气! 炕上, 贾母早知儿媳之不快,但荣府事,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咎由自取”。 随着贾峥在皇帝那里挂了号,将来前程诸事,贾母从大局出发,原想多说些话。 王夫人这么一打搅,她只能无奈摇了摇头,看向并不在意的贾峥,知道这是个要强的,一些事借今日之机,反而不好说了。 遂于此,贾母念叨起了另一件事。 “腊月二十七,就是太后寿辰,西府家里虽然日子过得紧巴,但于宁寿宫里的寿礼,且有备好,峥哥儿的东府,准备的如何了?” 关乎皇太后寿礼,贾峥不像其他人那样,多为巴结太上皇。 这两日,早让焦梁寻了一副不怎么昂贵的字画,其上寓意长寿多福。 “老太太关心,晚辈已让人备好了!” 贾母颔首,又啰嗦了几句。 大体说了宫宴事,毕竟贾峥是第一次参见,作为老牌勋贵之属,到时候自然能见到太上皇和太上皇后。 当然,关于其中礼仪,近几日内,早有礼部官吏,到来各府指导。 …… 翌日。 郑发,沈之远等一应同窗,再度到来宁国府,面见贾峥。 贾峥率众击败山贼,拿取朝廷重要之物等一应诸事,郑发等人,从上次来看望贾峥病情,就有所知。 因为此事,贾峥在郑发等同窗眼里的形象,更为清晰了些。 几人相互见礼,随后被贾峥请入堂舍内的火炉处。 在侍女奉上茶水离开后,沈之远眼望向贾峥,他近几日没有荒废时间,全心同朱琨等人,于西城贾峥赠居之院内复习功课。 在贾峥道及伤情而无大碍,其人当先道:“子安,你的伤情能这么快好起来,我等沈兄等人,实以欣慰!” “是然,可惜我等当年还是一介白丁,当日有山匪袭来,恨不得能同子安一道,杀贼安定民生也!”朱琨放下茶杯,不觉附和道。 几位友人争相说到,从贾峥伤情,谈论到了这次朝局之变。 但从清朗振奋神色里,可见同学少年之激昂,同处在官场里的老暮之士,形成了鲜明对比。 实也正是这些年轻的士人,同贾峥一样,带着大胆,带着对大顺一些不平诸事的变革之心。 这些年轻人,同样是一个国家的希望。 “子安,我依托郑家,还有世子相助,从江南请来的匠人,已到了神京,而今被安置在城外。他们还同行带有一些做出来的火机,言之其中火机带动下,威力更大……也多亏子安让我负责此事,我郑家正好同神京一些府邸搭上关系,开年后,就能往北面的商路做买卖。族中传来的消息,若是子安需要相助之地,郑家能帮上忙,自做相助!” 同于此时,到来神京快一月,协助料理糖远商号的郑发,说起了另一件贾峥关心嘱托事。 在说到背后郑家时,郑发心有感慨。 于各地做生意,想要开拓,没有背景,属实艰难。 郑家这些年,也只有在沿海之地,有些名望。 而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