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稍微有钱都往市里挤,谁买乡下小镇的房子? 顾长通贴了卖宅基地房子的消息,却无人问津。 但是让他降价,他又坚决不肯。 赵秋兰回家探望父母的时候听到了消息,告诉了林诺,林诺当即拍板把顾长通的房子买了下来。 毕竟是将来要拆迁的房子,随随便便稳赚三四倍,不赚留着给顾长通赚吗? 办完了,赵秋兰将地契和房契交给林诺。 林诺瞧见赵秋兰又在啃馒头,忍不住说道:“别总把钱往家里寄,你是姐姐,不是妈,没必要养你弟弟。人活一辈子要多为自己着想,有些时候该自私就得自私,该强硬就得强硬。尤其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分毫都不能让。你一旦让了,搭进去的,可能是你一辈子的幸福。” 赵秋兰低下了头。 道理她都懂,可是爸妈生了她,养了她。 她总不能不管吧? 赵秋兰说:“林姐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把该还爹妈的还了,以后就不委屈自己了。” “还个屁!” “你又不欠他们!他们不想生你这个女儿,你也没求着他们生。是他们想要儿子才生了你,明明是他们亏欠了你,你还什么? “你还个屁,让他们去死!” 这还是赵秋兰第一次见到林姐姐失去一向的从容淡定,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林、林姐姐。” 这个林姐姐好陌生。 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 原身咬紧了牙关。 其实从顾长通和李娟结婚,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她不想面对,也不敢回来。 她怕面对林母,又再一次被这个所谓的母亲推进火坑。 害怕自己仍旧和前世一样懦弱无能,优柔寡断。 所以她迟迟不敢按下任务完成的按钮。 直到任务者和赵秋兰聊起父母的话题。 她满腔的愤懑终于堵不住了。 她按下任务确认完成按钮。 她有话和赵秋兰说。 她不希望眼前的女孩和她一样,因为对家人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原身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凭什么要为了家人牺牲,凭什么要为了别人奉献,我们也是人啊,我也是人啊。” 原身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赵秋兰吓到了。 那个风轻云淡的林姐姐蹲在地上像个幼小无助的孩子一样痛哭。 她手足无措的安慰原身。 原身只是哭着,拼命的哭。 前世,听见顾长通出轨她没哭。 死在病床上的时候她也没哭。 那时候她的心就像一片荒原,什么都没有。 她的所有热情,所有对生的渴望,所有的青春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妥协,退让,牺牲中磨没了。 她就像一头老黄牛,日复一日的犁地,耕种,所收获的一切都贡献给了他人。 就连死,血肉都还要被吃。 哭了许久许久,哭够了。 原身抓住赵秋兰的手,“她说的对,我们应该为自己而活,人活着就是应该自私,这天下除了我们自己谁会为我们着想?你以后不准把工资全部寄回家,否则……否则……” 原身赌气说道:“否则,我不会发你一分钱的工资。” 虽然原身的话特别像无良老板,但是在赵秋兰听来却是满腔满心的感动。 赵秋兰嗯了一声,重重地点头。 既然是看着任务者如何完成的任务,但是回到自己的身体,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陌生。 原身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到了小镇。 其实,自从拆迁后,这个小镇就不复存在了。 原身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想起当年在林家,每天忙完裁缝铺的工作,回到家还要给顾长通和三个孩子做饭洗衣服。 甚至到后来,还要监督三个孩子的学业。 她想做一个好小姨,所以监督三个孩子学习的时候格外严厉,没想到反而招致了三个孩子的怨恨。 原身手下意识的抚摸肚子。 前世的那个孩子。 被顾柳丽他们搞没的那个孩子。 幸好当年没生下。 林家炊烟冒了出来。 原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今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司机开车经过菜市场,原身下车见了房东,将裁缝铺退租了。 时代在前进,裁缝铺终将会被成衣代替。 裁缝铺退租后没多久,李娟和顾长通给租了下来。 李娟指望着顾长通发挥他经商的潜力,带飞她成为富太太。 顾长通指望着李娟发挥她量体裁衣设计服装的天赋,带领全家脱贫致富。 两个人都在默契的指望着对方。 裁缝铺就这么开了起来。 李娟画了后世很流行的设计图纸,拿出了自己当年给芭比娃娃做衣服的经验,奋斗在缝纫机前。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给娃娃做衣服和给真人做衣服完全不是一个难度。 李娟犯了难。 她问一直沉默不语搬着布料的顾长通,“老公,你会做衣服吗?” 顾长通闷声闷气的说:“不会。” 李娟叹了一口气,算了。 顾长通一个大男人,不会针线活也很正常。 前世估计是林诺会做衣服,所以顾长通就顺势经营起了服装品牌,凭借着自己的经商天赋把品牌做大做强了。 李娟继续拿着缝纫机和做衣服磨。 磨了快半个月,好不容易,李娟磨出来了三套裙子。 森女系,亚麻和棉布材质的长裙。 虽然针脚什么的很粗糙,还经常有线头。 但李娟很满意。 哼,她的裙子比林诺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有质感,有品位多了。 李娟将裙子挂了上去。 隔壁面馆的王阿姨见裁缝店关了又开张了,特意过来瞅了一眼。 这一看,心里就十分不高兴了。 触谁霉头呢? 拿着发丧时才穿的布料做裙子挂在她面馆前面,这不是咒她吗? 三条裙子,一条灰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