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枭何等危险的人物,他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多年,杀人无数就不说。单单说他经营的那些生意,妓馆,赌场,鸦片,哪一个是干净的?” “我不怕。” “我怕。”林诺很好奇。 身负杀夫之仇的冯丽珍到底是怎么爱上秦凌枭的。 她日夜对着秦凌枭那张脸不觉得恶心吗? 看到秦凌枭杀人的时候不觉得害怕吗? 林诺说道:“你知道秦凌枭的妓馆是怎么经营的吗?” “卖女儿?” 林诺可笑的看着她,“你以为只是卖儿卖女那么简单?这天下哪来那么多漂亮女人被爹妈卖到妓馆,秦凌枭的手下会四处搜寻漂亮女人,就说c城一个账房先生的女儿,长相标志身段姣好,秦凌枭的手下看见了,趁着深夜,假装喝醉,路上撞了那账房先生,说账房先生故意撞他,然后把那账房先生打成了残废,他女儿为了给亲爹治病卖房子卖田产卖家产,秦凌枭的手下收买了给她爹治病的大夫,钱花没了,人给治残废了,要想自己亲爹不死,怎么办?卖身啊,卖到妓馆里伺候男人,他们就给钱给你亲爹治病。” 冯丽珍受了罪,本就脸色惨白,这会儿更白了。 林诺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件事,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那账房先生的女儿就在凤仙楼接客,她爹后来为了不拖累她自尽了,秦凌枭的手下伪造了卖身契,直接把人给送进了妓馆。后来,那女孩染上了病,身子坏了,来十方堂治病,她的身体迎来送往那么多人,最后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我哥免费送了药给她,不到半个月,她就被妓馆的喽啰打死了。” 林诺问她,“鸦片你知道危害,赌场你知道,妓馆你也知道。那你知道秦凌枭和国民政府的高级官员合作走私紧俏物资,甚至走私紧俏物资给日本人吗?他的背景之深,你根本想像不到。” “我不怕!” 冯丽珍握紧了拳头。 “不怕?” 你倒是不怕。 你后来都写回忆录里了。 “我再跟你说一件事。除了刚才说的那些,秦凌枭还贩卖华工,知道什么叫华工吗?外国人管这叫华奴,就是奴隶,和黑人一样的奴隶。你知道贩卖这些人多大的利润吗?你又知道贩卖人口多大的风险吗?” 林诺冷冷的说道:“曾经有一次,秦凌枭装了一货船将近五十六个华工出口海外,结果让人给截了,他当时关系还没有完全打通,被人家当地海关船给拦了,要加收税款,税款的总额比这些华工都贵,人家就是要给他个教训。秦凌枭直接下令,将装有华工的笼子全部扔海里,即刻返航。五十六个人,全部葬身大海,把人家外国人都给吓到了。狠,还是你们华国人狠啊,从此以后,秦凌枭的名号在海外彻底打响了。” 林诺质问道:“听到这些,你还觉得无所谓吗?” 这些是回忆录里你自己清清楚楚写出来的。 所以知道这一切的你,到底是怎么无视这些人的痛苦哀嚎爱上秦凌枭,歌颂你们那至死不渝伟大的爱情,高喊一声爱无罪的? 冯丽珍纤细脆弱的身体不住的发抖。 她紧握双拳。 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娇小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我不管!我不管他有多可怕,多只手遮天,我只要报仇,只要能杀了他为阿耀报仇,我什么都不怕。” 林诺深深的注视着冯丽珍。 这一刻,她说的话好像是真的。 “是吗?” 林诺轻轻的勾唇,“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可以。” 冯丽珍一喜,“阿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 “不过,你亲眼见过秦凌枭的可怕之后还是不改变主意,我就给你枪。” “怎么见?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 林诺意味深长的一笑。 秦凌枭是真爱你啊,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而你在他死后,公开了这一切。 林诺说道:“秦凌枭是妓馆里的女人生下来的,他十岁那年他母亲被人在床上折磨死了,所以,每年他母亲的忌日他会去拜祭她母亲。” “她母亲的坟在哪里?” “没有坟。” 林诺淡淡的的说道:“她母亲是死于花柳病,人一死就直接被烧了,灰也撒了。秦凌枭从小混江湖,混出明堂后,她母亲待过的青楼早就已经废了,于是他原址重建了一个青楼,每年母亲忌日就去三楼卉花阁坐半个小时。” “也是个可怜人啊……” 冯丽珍悠悠的感叹道。 林诺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冯丽珍低着头倒是没注意。 林诺笑了,刚才她说那么多,冯丽珍没感叹一句那些人可怜,这会儿倒是觉得秦凌枭可怜了。 “凤仙楼。” 林诺话音刚落,冯丽珍赫然抬头,“凤仙楼?就是那个账房女儿待的凤仙楼?” “没错,距离十方堂也就十公里不到。” 林诺说道:“五天后就是秦凌枭母亲的忌日,你可以去那里守着,去了,你就能见到秦凌枭。等见了秦凌枭你再回来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相信你们的缘分。 就算你在妓馆门口瞎逛,你们也一定会见面。 毕竟,真爱嘛,总是独特的。 第二天,冯丽珍打包了几件衣服就顶着病痛的身体出发了。 林复林尧询问,林诺只说冯丽珍出去散心去了。 林诺将十方堂托付给两个弟弟照顾,去拜访了安德鲁教授。 安德鲁教授是一位很纯粹的医学研究者。 他很欣赏针灸之术,和原身经常一起交流,两个人名为师生,实则互为老师。 林诺将礼物放下,笑着说道:“安德鲁教授,这次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哦?是什么?亲爱的林,你是我在华国最欣赏的人,你的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