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 “妈妈?” 林诺问,江雁萱摇头,“要诺诺。” “雁萱,你才三十七岁,你要为了一个强jian犯的女儿搭上你的一辈子吗?” 陈慧茗悲声质问。 可是她听不懂啊。 她只是依赖着林诺,信任着林诺。 陈慧茗好说歹说,江雁萱就不肯走。 她一急之下,口不择言,“林诺,你到底对雁萱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离不得你!你不要再利用雁萱的傻了!她如果恢复理智,也不会接受你!” “你冷静一点。”林诺说。 陈慧茗痛苦的撑着额头。 她没有想过好不容易找到的雁萱竟然会不跟她走。 如果雁萱是健康的,她还能责备她,跟她将道理,努力去说服她。 可是雁萱脑子根本不清楚,她要怎么办? 拿这个傻乎乎只会笑的女儿怎么办? 雁萱不肯走,她能怎么办? 陈慧茗哭了。 林诺拉着江雁萱,努力跟她解释,“妈妈,你看,看看她,你多看看她,她是你的妈妈,生你养你的妈妈,你有印象的对不对?你对我都有印象都记得,也会记得她的,一定会记得她的,你用力的想一想。” 陈慧茗抬起头。 那张布满皱纹和泪水的脸让人心碎。 江雁萱看着她,看着她。 “妈……妈……” 陈慧茗再度失声痛哭。 以后要怎么办? 以后雁萱要怎么办? 江雁萱不肯走,陈慧茗也没有办法,硬扯她也试过了,江雁萱撕心裂肺的哭。 她也是母亲啊。 哪里看得孩子这么哭? 陈慧茗无奈,只能让江雁萱暂时留在林诺身边,每天早上过来陪她,照顾她,给她读童话书,陪她看动画片,希望她能接受她,想起她是她的妈妈,有一天会愿意跟她走,跟她回家。 回她们自己的家。 找到了江雁萱,陈慧茗来回于林诺租住的房子和自己的房子之间,就不去寻梦了。 庞博久久没见到舅妈,自然很担心,打电话询问,一听,也为陈慧茗十七年来的辛苦有了结果而感到高兴,“舅妈,恭喜你,真的,恭喜你,恭喜你终于找到雁萱姐了!” “只是,雁萱不太健康,不能跟我回家。” “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不是。”陈慧茗有些疲惫的说:“雁萱生病了,不记得很多事情,意识也不太清醒,不愿意跟我回家。” “是……精神病吗?”庞博小心翼翼的问。 “嗯。” “舅妈,要不给舅舅打个电话。”庞博小心试探的说道:“舅舅其实一直也有暗中支持寻梦,他也一直想找到雁萱姐,而且舅舅人脉广,认识很多名医,或许对雁萱姐的病情有帮助。舅妈,雁萱姐治病也需要很多钱,不是吗?舅舅是雁萱姐的爸爸,他理该负责,也有权利知道自己女儿的情况。” 陈慧茗沉默了。 她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那个仅仅在几年后就抛弃了雁萱,转而和别的女人生下了一个儿子的男人。 可是,雁萱的情况不太好。 她这些年也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真的没有钱了。 犹豫了许久,陈慧茗对庞博说道:“你告诉他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雁萱毕竟也是他的女儿,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说完,陈慧茗挂断了电话。 仅仅一个多小时后,江国行就来到了林诺家门口。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头上身上全是雪。 上楼时,热气化了一半的雪,整个人湿答答的。 江国行喘着气,焦急的目光越过林诺的头顶,看向那边乖乖听陈慧茗唱歌的江雁萱。 “雁萱。” 他喊。 江雁萱对这个名字还没有反应。 江国行一步一步走过来,老泪纵横。 “雁萱。” 他再度喊了一声。 这次他走近了,歌声被打断了。 江雁萱不满的看着他。 他蹲下,“雁萱,我是爸爸。” 他哭着说。 陈慧茗别过头,不想看这个无情的男人,“她听不懂,也不认识你。” “爸……爸?” 江雁萱只是重复着他的话。 十七年的折磨,十七年的病,也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江国行一把将江雁萱拥进怀里,“雁萱,我的雁萱……” 江雁萱想挣扎,林诺对她摇头,她不动了。 江国行抱着她哭了许久。 庞博站在门口,也走了进来。 他看着江雁萱心里也是十分难受。 雁萱姐失踪的时候他太小了,对雁萱姐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可是他看过雁萱姐的照片。 照片上女人,纤细温柔漂亮。 妈妈说,小博,你以后读书就要像你雁萱姐学习,你雁萱姐可厉害了,会英语,法语,会跳芭蕾,还会唱歌。你以后好好学习,争取长大了很雁萱姐一样厉害,好吗? 可是现在…… 曾经年轻靓丽的女人,如今苍老异常。 看着比他妈妈还老。 江国行哭够了,擦干净眼泪拉着江雁萱说话,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说起她高中写的作文,说起大学时她获的奖。 说到动容处,又是一阵眼泪。 他老了。 六十多了。 最近几年,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差,没几年好活了。 没想到苍天有眼,让他还能见到雁萱。 临走时,江国行将一张卡递给林诺:“慧茗跟我说了,说你将雁萱照顾的很好。只是她心里有个疙瘩,接受不了你,说实话,我也有。但是,我相信慧茗,也相信你。慧茗对我也有怨念,我的钱她不会收,这钱你留着,雁萱需要什么就买,不要考虑太多。” “好,我知道了。” 林诺点点头,“江伯父,妈妈她的病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 这是她作为一个专业医生的判断。 江国行点点头,伴着夜色走了。 他来时,天空还是一片光明,走时已经落下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