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个女孩子也控制不住两个醉鬼啊。 潘随雨去墙壁那,咕咕的叫,给纪行知发暗号。 下人听见告诉了纪行知,纪行知披上外套就跑了过来。 客厅内,丹尼尔和纪行昭两个人彻底醉倒了。 纪行昭睡着的样子倒还不算太丢人,但脑袋上搭着一条丹尼尔的腿。 丹尼尔就不是一般的丢人了。 丹尼尔有很多部相机,林诺曾今教了一些简单的拍照方法给纪行知,纪行知挑了一部,也不管自己方法对不对,对着丹尼尔就是咔嚓咔嚓,直到相机胶卷没了才停手。 潘随雨:“……” 这屋子里就没个正常人吗? 纪行知放下相机,和潘随雨两个人扑哧扑哧的将丹尼尔和纪行昭分别拖回他们自己的床上。 纪行知累得够呛,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哥,我说你以后别跟丹尼尔喝酒行不行?你明知道丹尼尔先生是个十足的酒鬼。” “嗯。” 纪行昭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应还是只是条件反射。 纪行知回纪家,让下人熬了解酒的汤,端了过来,分给了潘随雨一份,让她喂丹尼尔,这才打开纪行昭的门。 此时,纪行昭似半梦半醒之间。 他直直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桌子上的向日葵。 这向日葵生命力不同寻常的旺盛,即便过了这么多天,它依旧盛开得如此灿烂。 它的色彩是那么浓烈,不管周遭环境如何灰暗,都是突围而出。 “哥?” 纪行知叫了一声。 纪行昭好像没听到,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这么多年,纪行知打有记忆开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最敬爱的哥哥哭。 “哥,你怎么了?” 他放下解酒汤,冲了过来。 他无知无觉,只是看着向日葵喃喃自语,“一身淤泥,岂敢惊扰佳人?我自己都深陷泥淖之中,又怎么敢告白,将别人也拉入同样的泥潭里?”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纪行知听不懂,他就是感觉哥好像很伤心很伤心,好像很难受很难受,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纪行知顺着纪行昭的视线看过去,向日葵吗? 他猛然惊醒,“哥,你喜欢的是林姐姐?” 纪行知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你告诉她啊,说不定林姐姐会留下呢?你为什么试都不试一下?” 为什么要掩饰得这么好呢? 在纪行知的心里,哥哥是他最喜欢最喜欢,全世界最喜欢的人。 是他小小的世界里见过的最温柔最厉害的哥哥。 是一直在努力保护他,他也最想保护的哥哥。 所以他讨厌潘如云,讨厌潘随雨,甚至也对娘产生了很多不满。 他讨厌所有一切让哥哥不开心难受的人。 可是林姐姐呢? 既然哥喜欢就去追啊,哪怕林姐姐没有往那边想,哥这么厉害,开了口,说不定有机会呢? 纪行昭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他现在在泥潭里,哪怕是登报澄清了,身边也依旧有一个占着妻子身份的女人。 喜欢,对于他而言,太奢侈了。 同样的,正是因为喜欢,他舍不得。 舍不得将那样自由的灵魂,那样灿烂的生命拖入他所在的泥沼里。 只要拖了进来,她就会被他连累。 百年之后,甚至不消百年。 只要他把她拖了进来,所有人都会对这场三角关系品头论足。 总有人会污名化这一切,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审判他们,骂他不负责任,人渣倒也罢了,可是也会骂她啊。 这一场是是非非,这一片沾上了就洗不掉的淤泥,他怎么敢拿来亵渎清清白白的她,又怎么敢开始呢? 他一直在试图说服潘小姐,试图唤醒她…… 他总想着等一等,再等一等,等潘小姐想明白了,他就可以不用再压抑一切的情感,去告白,去求爱。 可是,他没想到,相遇是如此的短暂,就像从江上划过一叶扁舟。 一切如水中月,只是一晃神,就碎了。 许久后,纪行昭喝了解酒汤睡了。 纪行知坐在床边,死死的抿着唇。 第二日午后,纪行昭从睡梦中醒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睡得如此之久。 他睁开眼,桌子上的向日葵,花瓣已然全都落了下来。 这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平常的向日葵不会灿烂如此之久没有任何衰败之色,更不会如它一般,昨日还是盛放之姿,一夜之间便尽数枯萎。 五月三日,林诺带着赵光复坐火车,辗转几趟,又坐电车,马车,黄包车等等,终于来到了CQ。 林诺找了一家中等的酒店,要了一间房,让赵光复乖乖的在房间里等她,然后去周边熟悉环境。 两日后,林诺终于找到了一处治安稍微好一些,房租也恰当,也并不是富人区的地方。 租了房子,林诺带着赵光复搬了家,两个人随便吃了点面条,第二天林诺带着赵光复一起出门去置办东西。 才一日。 消息已然传到了CQ,报纸上全都是昨日·五月五日《淞沪停战协定》签订的消息。 华国和r国宣布停战。 华国政府同意取缔全国的抗日运动,承认r本军队可以长期留驻b城及周边等地区,而华国军队却不能在b城周围驻扎设防。 这跟割地赔款有什么区别? c城距离b城很近。 CQ要远一些,CQ都已经知道了,c城也不会例外。 一时之间,举国哗然,大量学生工人自发的走上街道游1行示威,抵制这一协定。 人潮汹涌。 警察出动,军队出动。 还有不少宵小趁火打劫,到处偷东西抢东西。 整个城市都处在极度的混乱中。 这也是林诺不敢把赵光复一个人留在家里的原因,越是混乱的时候趁火打劫,入室抢劫,烧杀掳掠的人就越多。林诺带着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