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便也误会了,第二天也让贴身嬷嬷给她送了瓶壮阳药,同时还有一封密贴说若崔英实在过得不如意,她可帮助崔英和离,再为她另择一门亲事。
不过这些事,崔英都瞒着裴君慎,没敢让他知道。
本来外头那些谣言便损了他不少颜面,若再让他知道家里这些糟心事,还不得把人逼疯
但与此同时,这也给了崔英更大压力。
她先行一子布下棋局,便势必要等到寿安长公主回棋。
绝不可落空。
“姑娘,您什么时辰出门”
刚用罢早膳,簪秋便过来提醒崔英她今日的行程。
成亲个多月,崔英除了修缮裴府宅邸之外,旁的事情也没耽搁。
她虽没接裴府的管家权,但裴叔每个月都会将裴君慎名下的产业账簿拿来给她看。
崔英跟着裴叔对了几回账本,终于搞清楚了裴君慎为何这般有钱。
原来单是长安城,这厮名下便有上百家铺面,每个月单是收租都有近千两银子,其中一些自己住东家的店铺,盈利便更高。
崔英得空时跟裴叔取了取经。
前些日子,在她寻到希望之后,便叫上谢嬷嬷跟簪叔他们清点了一遍自己的嫁妆。
她既要走,那自然要安置好这两年跟在她身边的这些人。
银钱她是不缺的,虽比不上裴君慎那般财大气粗,但安置簪秋一家却绰绰有余。
只是若单纯给他们银钱,崔英几乎已经猜到答案他们定然会拒绝。
更何况,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嫁妆里也有一些铺子跟田产,如今都叫一些不知道是谁的打理着,崔英便想考察考察。
做得好的那她自然不能断了人家的生计,但若有那些混日子中饱私囊欺上瞒下的,她却不能不管。
本着“近水楼台”的原则,崔英最先下手的便是嫁妆里隶属于长安城的那部分。
“崔英”的前两门亲事虽都没成,但求亲的人倒全都是长安勋贵子弟,所以崔霖原本给她选了家他名下在长安经营最好的家铺子做嫁妆。
可惜“她”的亲事一拖再拖,后来这家铺子便让陈姨娘吹枕边风,吹到了崔蓉手里。
等到崔英真正要出嫁时,崔霖在长安的产业便只剩下两家经营不上不下偶有盈余的铺子,并着家常常入不敷出的布庄。
质量不够,崔霖便只能用数量来凑,索性就将这五家铺子全添进了崔英的嫁妆,想着最后若实在撑不住,女儿将铺面卖了也能有些银钱。
崔英今日要去的便是这五家店铺。
这五家店铺又分别有两家在东市,家在西市。
不想在她与簪秋说要先去西市时,簪秋却提醒她“姑娘,您忘了不成您上回与沈姑娘约好今日要去东市丝竹坊听曲儿的。”
“”崔英默了默,忽然想起腊月初那日,她原是应了沈姝的约去福月楼用膳,不想却因在书坊中定下与司公子的见面时间而太过兴奋,放了她鸽子。
等她匆匆赶去见沈姝时,沈姝已经沉着脸一个人用完了两人份的膳食,撑得在回家路上一直揉肚子。
崔英为了将人哄好,才答应陪她一起去丝竹坊听曲。
思及此,她扶额揉了揉脑门“我险些忘了,约得什么时辰”
簪秋回道“巳时刻,在东市坊门外见。”
眼下已近卯正,崔英闻言当即起身,不再耽搁“那现在便走吧,将东市那两家店铺的地契带上。”
从太安坊到东市要坐一个多时辰的马车,既要去这一趟,她便想将该办的事都办了。
簪秋应是,转头去了库房拿地契。
巳时一刻,簪叔架着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东市坊外。
崔英和簪秋青玉一下马车,正好看见不远处缓缓驶来沈府车架,崔英便站定,嘴角噙笑地等着沈姝。
须臾,那马车停稳,沈姝在朱焦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姑娘,你看,六娘子在那儿”
朱焦在路上听沈姝愤愤念了一路,此时瞧见崔英,如蒙大恩,简直比她家姑娘都开心。
沈姝循着朱焦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亭亭玉立站在马车边等她的六姐姐。
她心情倏然好了许多,迫不及待地走向崔英。
但及至崔英跟前却忽地仰了仰下巴,仿若骄傲的孔雀“哼,看在六姐姐今日早早过来等我的份上,上回的事便不与你计较了。”
崔英忍俊不禁,轻笑着作了作揖“多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我一般见识。”
沈姝叫她这般姿态逗得脸红,再不好意思拿乔,顿时就亲亲热热地挽住崔英手臂,带着她往前走“不闹了不闹了,六姐姐,咱们快去丝竹坊。”
崔英听得微讶“现在就去你不先歇歇脚”
再者说了,这种寻欢取乐的靡靡之地,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