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造成什么压力,他也不会找你。”
孟砚青小心道:“你确定?”
陆绪章:“前些天,我误以亭笈谈对象了。”
孟砚青狐疑看他:“后?”
该不会把她怀疑上了吧?
陆绪章:“老爷子说了,那是孩子的自由,人家要谈就谈,我不该管。”
孟砚青:“所以?”
陆绪章挑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既劝我不要管我儿子,那我也劝他不要管他儿子。”
孟砚青默了片刻,忍不住笑来,他可真行!
一时想那天看到的陆老爷子背影:“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现在身体看着倒也硬朗。”
陆绪章颔首:“是,好,只是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也不太爱管事了,活得比较随意。”
孟砚青想陆母,一时心里自不是滋味,老人家就这么走了,不到了。
她叹了声:“那你事多带着亭笈过去东交民巷,多陪陪他老人家。”
陆绪章:“我知道,尽量吧。”
他安慰道:“其实绍生玉芙,载德,都经常带着儿女过去走动,所以也好,老人跟前挺热闹的。”
陆绪章两弟一妹,妹妹是陆玉芙,嫁的秦家秦绍生,两个弟弟一个是陆载德,一个是陆承志。
陆玉芙只比孟砚青小一岁,那时候两个人经常一玩,不过也经常斗心眼,关系时好时坏。
至于两个弟弟,陆承志是陆家少的豪放性子,从军了,陆载德那时候在外语学院读。
孟砚青记忆中的他们是青涩的模样,如今少不得问问各人情况。
陆绪章也就把大家情况说给她听。
孟砚青:“不错,他们如今都很优秀,前途量。”
陆绪章颔首:“是。”
他顿了顿,才道:“所以呢,其实我仿佛也不是那么要紧,我也会觉得好受一些。”
孟砚青一听,马上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你你?”
陆绪章笑了,声音略些哑:“随口说说而已。”
孟砚青拧眉,不太苟同道:“怎么感觉你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呢,不像你啊!”
陆绪章笑道:“可能年纪大了吧,再过八年那就是不惑之年了。”
孟砚青:“哪能这么说呢,你十出头,风华正茂正当时,正该不负韶华不负己。”
陆绪章略默了片刻,才笑看向孟砚青:“之前是谁说我年纪大了马上就老了?”
孟砚青:“……小心眼,真能记恨。”
一时司机把车子开到了王府井一带,停了下来,陆绪章下车帮孟砚青开了车门,这才带着她过去,走过一处青砖胡同,来到了一处四合院前。
却那四合院是老式格局,绕过迎门墙,四合院天棚撤去,摆着大鱼缸,正屋廊檐下挂着鸟笼子,窗户前一棵石榴树。
他们一进去,被迎了进去,到了一处包厢,是朝东包厢,里面摆设倒也雅致,只是中国味浓郁。
孟砚青怀疑看他:“你逗我玩呢?”
来这里吃法式西餐?等下可上来一只北京烤鸭再来几份京酱肉丝!
陆绪章:“你什么时候耐性这么差了?”
孟砚青很勉强:“好吧。”
陆绪章叹:“请你吃好吃的,得哄着你来。”
孟砚青:“不呢,大不了我不吃了!”
陆绪章看她一眼,眉眼奈:“你算是吃定我了,放心好了,坑谁都不坑你。”
说话间,菜很快上来了,第一道却不是红酒焖大蜗牛,而是法式烩牛脑,那牛脑血丝剔得干净,半点腥味,火候也刚刚好,吃到口中滑溶温润,又脑花特的清香。
孟砚青很是满意:“这厨艺很不错啊!”
陆绪章笑了:“人家这大厨师从法国名厨,手艺是到家的,如不是做得道,我也不敢把你叫来,不不是被你埋汰?”
很快那法式红酒焖蜗牛也上来了,是装在瓷碗中的,闻着红酒的清香,孟砚青尝过后,实在香嫩可口。
她满足叹道:“真是难得哪!”
要知道,这大蜗牛是特特从法国运来的,蜗牛是遇盐则化的稀罕物,所以只能是将鲜活大蜗牛装来走空运。
法国到中国路途遥远,这一路上能存活的只怕不多,所以这道红酒焖蜗牛,吃得就是一个鲜,吃得就是一个稀罕。
这么简单一道菜,在当今世道来说,也算是稀世珍馐了。
陆绪章看着孟砚青那满足的样子,笑道:“所以你就知道了,你的前夫是不会坑你的,他对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