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结下了恩怨,如果说京城中谁最想范小刀死的话,除了东厂的番子,便是这位驸马爷了。
钱守道身穿粗布麻衣,没有了往昔意气风发的那股傲气。
相反地,在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谦卑。
钱守道说“有人想要见你。”
范小刀对钱守道并无好感,自然对他的话也没有兴趣,“我没兴趣。”
钱守道“这件事很重要。”
范小刀道“重不重要,是你们的事,我现在要出城办事,你若阻拦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现在,我就算打死你,相信也没人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吧”
若是放在以前,钱驸马早就炸毛了,可是听到范小刀嘲讽,他没有丝毫脾气,只是道“这件事与你的亲生父母有关。”
一句话,吊起了范小刀胃口,“我为何要信你”
“信不信由你。”
钱驸马不理会范小刀转身就走,在路口处,他停下身子,看向了范小刀。
这该死的好奇心
范小刀考虑一番,还是跟了上去。
他倒是不怕对方设下什么陷阱,有什么阴谋,只要惊鸿剑在手,以范小刀如今的武功,除非被几百名江湖高手围攻,他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脱困。钱驸马带着范小刀,转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推门而入,只看到一名青衣女子,身穿貂裘,坐在院子里。
院中有一个围炉,传来一阵阵烤地瓜的香味。
女子身材婀娜,凤冠霞帔,一身雍容富贵模样,若不是眼角处的皱纹暴露了年纪,还真以为豆蔻少女,这副国色天香,不正是大明朝的第一长公主太平公主吗
范小刀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平公主。
他愕然道“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笑道,“是我。”
“坊间不是说你疯了吗”
太平公主道“必要时,我可以疯。但今日,我还是觉得清醒一些为妙。”
她用夹子夹起一块烤地瓜,烤得外焦里嫩,令人食指大动,放在了桌前的小碟里,又指了指范小刀,“坐下,不来吃一块”
范小刀道“你把我喊过来,不会是为了请我吃块烤地瓜吧”
太平公主哈哈一笑,“你可真有趣,不吃烤地瓜,难道吃我我在京城中的风评,你又不是不知道。”
范小刀老脸一红。
昨日才尝鱼水之欢,今日太平公主一开起玩笑,让他有些尴尬。
太平公主站起身,“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里面谈”
范小刀道“公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是。”
太平公主脸色一沉,道“这座宅子五十步内,有三个东厂的番子,两个锦衣卫的暗哨,你不想我们谈话的内容今夜就摆在陛下案头,就随我进来。”
范小刀觉得上当了。
太平公主身份敏感,她故意把她引到了这里,而且特意点名了东厂锦衣卫的人在暗中盯着,这是摆明的坑他啊
如果他进去,无论说什么,今日之事传入皇宫的那些人耳中,味道就变了。
别得都不用提,只要说一句“范小刀离京之前,曾与太平公主在院中密谈”,就足够让许多人心生遐想。
不得不佩服太平公主的高明之处。
可是太平公主要说的话,又跟范小刀身世有关,范小刀明知是个陷阱,却也不得不往里面跳。
范小刀思索再三,还是跟了进去。
太平公主起身,给范小刀倒了杯茶,感慨道,“以前这种事,都是有人来伺候,现在成了废公主,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了。”她看了一眼钱驸马,“你去外面候着。”
钱守道十分听话,乖乖走了出去,还特意把门关上。
范小刀满是戒备,“说吧”
太平公主笑了笑,把茶杯放在手心把玩,缓缓道“你可知道,圣典之夜,我为何要与高阳王勾结造反,还想着杀了陛下”
若是以前,范小刀毫不犹豫的会说是因为你丧心病狂,或权欲熏心,可是圣典之后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于是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太平公主很满意他表现出来的态度。
至少不是那种厌恶或者抵触心理。
于是她缓缓道“想杀他的,不止我和高阳王,还要算上薛应雄一个。靖国公是当年兴献王府中的老人,她娘又是陛下乳母,相识这么多年,他和陛下应该是情同手足才对,可是就连他也动了杀心,你是捕快,有职业嗅觉,难道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有疑点,有蹊跷。
范小刀依旧没有开口。
不过,这番话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太平公主将一个木盒放在了他面前。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书信,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