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的道歉并没有换来时渺的原谅。
或者该说,她似乎并不在意他有没有跟自己道歉,甚至是说了什么。
从那天后,她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每天都是沉默。
这样的状态,其实跟郁词刚去世的时候的她有些像。
但又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她起码还会做出一些「反抗」。
比如绝食,比如不遵从他的安排。
但现在,她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不管容既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所有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走了。
容既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甚至不顾她刚小产过,准备直接压上她。
但就算这样,她也依旧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那平静的目光,却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将容既刺穿。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道歉他已经说了。
该说的好话他也全部跟她说了,只要此时的郁时渺开口,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当然除了放她自由。
他不能放她走的。
她已经陪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他的生命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拓印,烙在了自己的骨肉中。
让她走的话,甚至比让容既抽筋拔骨还要疼。
而且离开自己,她又能做什么呢
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他是真的为她好。
可看见现在的郁时渺,他依旧不开心。
然而就好像是自虐一样,就算他知道她不爱看见自己,就算他到了她面前也是无话可说,但他每天还是照常去到她的面前。
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也不爱吃蛋糕了,但容既每天还是照常提着蛋糕去。
巧克力她不爱吃,那就换水果,一天一换,甚至重金去聘请了好几个高级糕点师。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吃。
亦或者是在容既的威胁下,她才会勉强吃上一两口然后再吐掉。
今天容既没再带蛋糕去。
刚出了电梯,他便看见了时渺站在走廊。
发现这一点时,他的眸色立即沉了下来,正要询问那些看着她的人时,却看见时渺的眼睛突然一亮,再慢慢朝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容既立即追上
但几步过后,他的脚步很快又停在了原地。
前方,时渺已经蹲了下来。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半人高的小女孩儿,身上穿着跟她一样的病号服,两人正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后,时渺这才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了一步,「你好。」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声音粗哑。
小女孩儿并没有觉得奇怪,只看着她,「阿姨,你也生病了吗」
时渺慢慢地点头。
「那你疼不疼」小女孩儿又问她。
时渺犹豫了一下后,点头。
她再问她,「你呢,你疼不疼」
「不疼,妈妈说我很勇敢的。」
女孩儿的话让时渺一下子笑了起来。
那笑容也让容既的身体一震
他垂在身边的手,也一下子松开了。
「阿姨,你长得好好看。」女孩儿又说道,「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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