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但白送到眼前的钱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她不跟人客气,大大方方地接过钱“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先去药店买点药,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们也是,可别再碰上刚才那种疯子了。”女人皱起眉头,气得牙痒痒,“我老公就是交警队的,我已经给他发过微信了,要是酒驾什么的,肯定给他逮起来”
时浅渡一顿“看那车主看着挺有钱的,也别太硬碰硬了。”
聊了几句后,便告别了这对母女。
她小脸一垮,嘟哝道“走走走,我们快去药店,擦破的地方好疼。”
手心和胳膊肘上伤口不大,只是搓破了皮,但在她眼里火燎燎的真的很疼。
一听她说疼,司清也顾不得偷摸高兴了,忙道“我去附近的药店买药,你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很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大约十几分钟后,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个装着药材的塑料袋。
他平时运动量很少,这么快速地跑来跑去显然体力不够,喘得十分厉害,脸上又胀又热,红扑扑的一大片。
“我回来了,我”他犹豫片刻,低声嗫喏道,“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说着,小心翼翼地冲时浅渡伸出了手。
时浅渡正坐在人行横道的马路牙子上,头顶上就是暖橘色的路灯,十分亮堂。
她把挫伤的手递过去,嘱咐道“可疼了,你小心点。”
手心上的伤根本就不重,换做别的同学,看她这么在意,恐怕会笑话她事多。
而司清满脸的认真和关心,好像时浅渡的话就是圣旨,小心得不成样子。当然,如果他的脸和耳朵没有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这份认真就会更可信一些。
他捧着时浅渡的手,感受着传递过来的温度,呼吸都紧张了不少。
“说起来,你是认识车主吗”他低声问道,“我看刚才那个女人说起把车主逮起来时,你的表情有点奇怪。”
“认识啊,你也认识。”时浅渡没受伤的手托着下巴,“金岁言。”
“什”司清一愣,常年被金岁言欺凌,导致他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地有点害怕,“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车主是金岁言呢”
无证驾驶是违法,在路上这么开车也太危险了
“他们搞不过金岁言的。”
别说是无证驾驶和闯红灯了,就是后来直接撞死了司清的奶奶,金岁言都能脱罪,一个普通人,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孩子还那么小,还是保住工作比较重要,说不定查不到是金岁言对他们来说更好。
不过,金岁言现在才十六,就已经这么犯事了,可见他在路上胡乱开车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能后来撞到司清的奶奶也不是个案。
真够坏的,果然是人性本恶啊,又没有往好的方向教育,更不是个东西了。
在学校里见管了老师看碟下菜的模样,司清就已经认识到了社会的艰难和险恶。
于是沉默着,神色暗淡了一些,又偷偷地抬眼瞥了一眼。
他想,普通人搞不过金岁言家里,时浅渡这样的背景或许可以。
可没人有资格这么道德绑架时浅渡,让她做这种跟自己没关系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果他能变强一点就好了,可以帮助那些跟他一样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
时浅渡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的阶段就是好好放松,好好学习,劳逸结合,以后才能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司清的眉眼垂下去一点,又认真地点点头“说的也是。”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未来才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他们到烧烤店时已经快九点了。
这个点,正是开始大量上人的时候。
这家烧烤店一点也不高大上,装潢土土的,设施简陋又陈旧,看起来不算很干净。店面外面还有一片露天的场地,摆放着一排排桌椅。
门口,烧烤架子上一阵阵白烟散出,在微风吹拂下往一旁卷去。
数不清的人们一边喝酒一边撸串,大声地聊着天,情绪激动时,手舞足蹈的。
这种喧嚣闹腾的环境,怎么看都不像是千金小姐会来的地方。
他们只有两个人,没用等位置,直接被安排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角落。
时浅渡一点也不介意,神色如常地坐了过去,见司清四处张望,问道“不喜欢这家吗”
“啊,不是。”司清跟着坐下,“我以为你会去很高大上的餐厅。”
他第一次跟时浅渡同桌吃饭,路上没紧张,这时倒开始有些紧张了。
“吃烧烤还是得这样的地方好吃,也有氛围感,要是那种特别高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地方,还